10月的仰光到了日头高升的时候还是很热的,躲在英式官邸享受着吊扇的武本中将却还是一脸的汗水。这个被大本营任命为缅甸派遣军司令官的家伙此时正在看特高课刚送来的情报,自唐家军入缅作战以来,第六师团被全歼,五十五师团残部投降,二十二师团和五十六师团残部逃回仰光,而一直被武本寄予厚望的十八师团也已经在东枝被唐家军团团围住,特高课的这份情报就是关于十八师团的。
同样损失惨重的十八师团日子并不好过,师团长牟田口廉也患病得了疟疾,万余十八师团的士兵现在由参谋长铃木次郎管制,粮食和药品的缺乏使得十八师团每天都有士兵患病,如果派遣军再找不到办法救援,也许十八师团就彻底要从帝国军队的序列中被除名了。
“八嘎,牟田口廉也这个蠢货是咱们指挥部队的?怎么就能被唐家军的部队给围死在东枝?”武本恼火的对着空气一阵喝骂,可发脾气是解决不了问题的。1万多十八师团的士兵被围在东枝,仰光这里只有二十二师团和五十六师团的残兵,即便加上防卫仰光的一个日军联队,也才勉强能凑出不足万人的部队,武本心里的确是没有战胜唐家军的信心。
难道要调回仁安羌的三十一师团回防仰光?这个念头刚刚闪现在自己的脑海里,武本随即便打消了。三十一师团是冲着仁安羌油田去的,帝国需要更多的战争资源,现在调回三十师团恐怕会打乱大本营的安排,可要是不调三十一师团回防仰光,武本又怕唐家军南下的部队是冲着仰光来的。
武本只顾着计较大本营的安排,却全然忘记了东枝的地理位置,已经占据东吁的唐家军只要将部队西移,便能占据卑缪。一旦被唐家军占据了卑缪,活动在仁安羌一线的日军三十一师团可就算是被截断了退路,对方只需对仁安羌实施合围,磨也能磨死三十一师团这支孤军。
“将军,前线送来的急件。”武本的副官疾步进了他的办公室,手上还拿着个封了火漆的大信封。当着武本的面,副官打开了信封,一摞照片从信封里掉了出来,“纳尼?这好像是竹内宽师团长?还有小原联队长。”武本的副官被照片上的人物给惊呆了,信封里装着的全都是已经投降唐家军的五十五师团军官们的照片,师团长竹内宽的照片最多,已经被剃了光头的竹内宽满脸憔悴的穿着缅甸人的黑色土布裤褂,整个人看上去老了十几岁。
“八格牙路,这些该死的家伙把大日本帝国的脸都丢光了。”信封里的照片更多的是记录五十五师团军官们托着指挥刀投降的场景,照片上的唐家军士兵威风凛凛,正好和满脸憔悴一脸漠然的五十五师团军官形成了一个对比,看罢照片的武本气的大怒。
“将军,这里还有一封信,是指明给您的。”副官从桌上堆积的照片中翻出来一封信,信封的封皮上用日语写着武本将军亲启的字样。小心谨慎的副官举着信封走到了窗边,举起来对着阳光看了好一会,再三确定了这不是个陷阱之后,才把信封递给了武本。
“武本将军,贵国军队不堪一击,自我军渡江以来,所战皆胜,不可一世号称熊本的第六师团以被我军全歼,五十五师团也主动想我军请降。现你军十八师团正处于我军围困之中,我军全歼十八师团之后,不日便会南下仰光,望武本君引颈待戮做好被我军俘虏之准备。”武本面色铁青的一字一句的念着信件的内容,这根本就是一封战书,满篇都是肆意挖苦之意。
“唐城!”武本最后几乎是咬着牙念出的信件署名,“八嘎,这个该死的家伙,居然敢用信件来羞辱我,真是该死,该死。”桌上摆放的两件精美翡翠摆件被武本大力的扫到了地上,玉器破碎的声音让暴怒的武本稍稍找回些理智。大本营针对唐家军的作战计划已经失败,整个缅甸境内现在只有不到5万日军,原本应该登陆缅甸的三十三师团却突然转道去了印尼,武本现在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能对抗唐家军的实力。
再三思量之后,唐家军的威胁信和通告信被原封未动的用电报发回了日军在东京的大本营,为了保证信件的真实性,武本一个字都没有做过改动。唐城的名字最早出现在日军大本营高层耳朵里,还是因为彰武县第一次失守的事情,然后唐城的名字出现在日军大本营的次数逐渐的增多,直到唐城带兵渡过怒江入缅作战,他的名字又一次被日军大本营视为洪水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