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难道娘看出来了?可……她还没确定那人喜不喜欢自己呢。
若是娘知道了,也让那人知道了,那她岂不是很丢脸。
于是,秉持着“必须要让那人也承认喜欢她了,才能让娘知道”的想法,卫熙拿出了有史以来最好的演技。
“啊?”卫熙颦着眉,眼神极其无辜,对着静安郡王妃道,“什么心上人?”
静安郡王妃装作随意地回道:“真的没有吗?你放心,娘不是那样不讲理的人,若是你有了心上人,只要他家世清白,家风清正,长居建平,为人肯上进,哪怕他只是个穷秀才,娘也不会反对的。”
静安郡王妃多么精明的一个人,不知不觉中,就给卫熙画下线来。
家世清白,家风清正,长居建平,这就将人锁定在了官宦之家,甚至是官宦世家,不然哪里能够长居建平,还家世清白,家风清正。
至于,为人上进,穷秀才。
有家世,肯上进,根本就不会出现“穷秀才”这种情况。
不然,前面那条就不成立,她不同意也是应当。
这次,卫熙回答的丝毫不心虚,认真道:“娘说什么呢,没有这样的人。”
她心里当然没有这样的人,她的心上人,远远胜过此。
家世清白,他出身陈郡谢氏,是传世百年的世家,自然是家世清白。
家风清正,陈郡谢氏,多出书画名家,皆不参政,未出一件丑事,不可谓不家风清正。
为人上进,他虽长居王府,但每日捧书自读,可谓上进,未科举入仕,那也是身体虚弱,家中不许,则怪不到他身上。
至于穷秀才,则更是谈不上了,谢氏传家百年,他身为嫡长子,身份贵重,资产颇丰,且才名天下皆知,又岂是一个秀才能比得上的。
卫熙心中顿生骄傲,她在心里这样想着,又不知不觉间露出点端倪。
记起静安郡王妃还在问着,又连忙收敛,但眉眼间还是不经意带点儿出来。
那人那样好,叫她心生骄傲。
心中一想到那人,便叫她心生欢喜。
静安郡王妃问了好半天,都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终于放下心来。
想起今日遇到谢青玄,谢青玄说他是从青山寺回来的,随口对卫熙说道:“对了,今日你四叔也去了青山寺,你遇到他没有?”
当然有了。
她还误会了他,吃了醋,与他生气。
被他逗弄,又亲手给她簪了花。
被他训斥,又被他轻哄。
只是,这些是不可对人言的。
是属于她的,将来也会属于那个人的,如今还不能言说的秘密。
“四叔也去了那儿?”她佯装惊讶地道。
既然四叔没告诉娘,他们在青山寺遇见过,想必之后,也不会特意与娘说,她大可以撒这个谎。
“对,你四叔说去见一位故人。”静安郡王妃也没怀疑,随意说了一句,就放下了这件事。
这时,有小丫头进来问话。
“王妃,竹澜院这个月的月例已经准备好了。”
谢青玄自从住进王府后,静安郡王妃每个月都会按照卫瑁的月例准备给他的月例。
静安郡王妃和平常一样,准备让打发小丫头送过去。
谁知,余光瞥见一旁坐着的卫熙,又变了主意。
对着卫熙道:“你不是总爱往你四叔院子里跑吗?那这事就交给你办吧,也省得旁人跑一趟。”
若是往日,卫熙自然是欢欢喜喜地应了,可今日不同。
今日她听了一番“真切”之语,明了情思,懂了欢喜。
又有了羞怯,没了坦荡。
“我……我还有事,就不去了,您让丫头送去吧。”卫熙轻抿着唇道。
静安郡王妃好奇,“你有什么事,竟然比你四叔还重要?”
要知道,也就是这段时间被她拉着出门,不然,卫熙的一整天,几乎都是在竹澜院度过的。
从清晨朝日初升,到傍晚的落日西落。
现在竟然还有事能比她去竹澜院还重要,真是叫人无比好奇。
卫熙听出静安郡王妃的言外之意,腾地红了脸,羞恼地朝静安郡王妃道:“娘说什么呢,我真的是有正经事,很重要的正经事。”
“好好好,那你说说,你有什么正经事?”静安郡王妃好笑道。
当然是要回去,好好想想,以后该怎样面对四叔啦。
以前是长辈,但现在是心上人了。
对着长辈可以撒娇卖痴,耍赖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