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伤痛折磨、又昏迷了好一会的慕容廆,已经好一会没有正儿八经的吃饭了,当然显得格外虚弱,但当他从手下心腹口中,得知自己的几个儿子、兄弟,还有族中长者、贵族,在自己昏迷的期间,都倾向于投降主义的事实后,立刻勃然大怒。
慕容皝一进门,就被骂了个狗血淋头,随后赶来的慕容昭也没有得到什么好处,紧跟着其他赶来的人,一个都没逃得了,都是站着听着。
但这样的情况,却也让众人都放心下来,本来他们之所以敢动这个心思,也是因为大家都有行动,本着法不责众的朴素思想,各自活动起来,现在既然一起挨骂,那还有什么好怕的?难不成慕容廆还能把他们都给贬了?那这位老单于可就后继无人了。
不过,想是这么想,他们当然不会说出来,还表现出格外羞惭的样子,只是这心里却想着,等会万一大单于要反攻,要继续作战,说不得就得忽悠一两个人出去阻止,可不能继续下去了,吃不住啊。
好在慕容廆骂归骂,却没有提继续作战之事,也不知是还没骂过瘾,或者是睡迷糊了,把握不到重点,又或者有其他原因,总之一直到单于骂累了,骂乏了,都没有提及这事,反倒是众人看准时机,说是不耽误单于休息,主动告辞。
深深看了这些人一眼,慕容廆脸上的疲惫之色越发浓烈,最后摆摆手,说道:“那就都退下吧,别以为你们做的那些事,就能这么算了!”
众人满头大汗,如蒙大赦,急匆匆点头,转身就要逃离此地,却不想慕容廆这时却点了几个名字,让他们留下来。
这其中就有慕容皝与慕容昭。
于是,在众人意义不明目光的注视下,这几位单于之子硬着头皮留在此地,揣摩着父汗的心思。
“人都走了,现在该说说心里话了,你们都是某家的儿子,未来慕容部也要靠着你们,若是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说出来,不用藏着掖着。”
一番话说完,却见几个儿子都露出惊慌之色,慕容廆也不绕圈子了,指着慕容皝和慕容昭,问道:“说吧,他陈守一提出了什么条件?”
二人对视一眼,那慕容昭倒是光棍,走过去说了陈止的要求,令慕容廆额头青筋跳动,但老单于生生忍住,没有多说什么,又看了慕容皝一眼。
慕容皝咬咬牙,说出了陈止的提议,却让慕容昭满脸意外。
而听了兄弟二人的叙述,慕容廆却冷笑起来:“要我送儿子做人质,又要赔礼进贡,还要割地,这是予取予求,当我慕容无人啊!跟是将我慕容氏这偌大地盘,当做他陈氏幽州的附属,何等嚣张!”
兄弟几人不敢接话,低头不语,他们都很清楚,这是老单于要做出决定了。
“你们两个逆子,背着某家,倒是真敢当家做主!真当某家就只有你们几个儿子可以依靠?”
慕容廆冷冽的目光扫过两个儿子,顿时让两人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