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从势力、兵马上来看,该是江都王无疑,只是这位宗室出身,志大才疏,乃是棋子之流,轮不到他来下棋,他若是能安心待着,收敛野心,说不定还能保证性命,否则必然卷入风暴,性命难保。”
“那这半个……”
“我也不让你猜了,”张宾倒也干脆,“这半个,就是原本的祖逖,此人颇有谋略,也懂领兵,更会拉拢人心,宛如钉子,扎根一郡,搅动风云,别看体量不大,但位置却很关键,又处在几方势力中间,有交有战,颇有章法,算是能引动局势的,只是毕竟先天有缺,所以只算半个,但现在废太子身死的消息既然是假的,还回到了国中,河间郡一下子有了两主,自相消耗,难以凝聚,所以他这下棋的资格便就不在了。”
张铎却道:“既然不在了,又如何能胜大帅?我可不觉得幽州陈止愿意相助,这两边过去没有联系,而且就是大帅当下的兵力,派来几千兵马,又有能起什么用?”
张宾却说了一句让他感到有些莫名的话语:“有的时候,派来兵马,并不代表着就是打仗。”
张铎再问,张宾却不再多言,只是说等等便可知晓,随后就准备了些许文书,准备抽个时间,面见石勒,再劝几句。
于是,张铎就在疑惑中等待。
之后的第一天,他听说石虎领兵又破祖逖兵马,对方连连后撤,河间郡已有败相。
第二天,石虎按兵不动,但河间郡内部却有消息传来,说是那位废太子、河间王,召集了国中之人,要夺祖逖兵权。
第三日,听闻那河间郡里面,河间王与祖逖的兵马有对峙的迹象,居然真的要不战自溃。
但第四日,局面忽然变化,一支三千人的兵马从北方南下,由郭芝带领着,为祖逖援军。
第五日,河间郡中纷争平息,据闻那废太子邀祖逖共饮,而祖逖也是毫不畏惧的赴宴,双方冰释前嫌。
第六日,原本看着岌岌可危的河间国,转眼之间居然又拧成了一股,甚至那河间王都透露了一丝意思,要将自家兵马,交给祖逖统领。
第七日,知道错失良机的石虎恼羞成怒,领军攻伐,本以为还能像往常一样大胜,结果却是僵持下来,双方对峙之后,北方又有兵马动静,似乎是幽州兵马将要拿下!
顿时,冀州石勒所属的土地人人自危,气氛凝重起来,原本因为接连胜利而产生的浓烈进取之意,转瞬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