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浚大败,连人都被活捉了?”就连陈止的亲叔祖陈永,听到了这个消息,都觉得不可思议,“莫非是王浚的攻心之言?”
老陈左思右想,无法确认,但心里还是期盼为真,只是等不及朝廷的认证,自己派人过去求证了。
另一边,杨府的杨结也是如此,他本来还担心女儿的安危,结果现在被陈止大胜的消息震的头晕脑胀,不知真假,闹到最后,竟然不是信息,而是惶恐,生怕是王浚故布疑阵,以虚假消息来蒙蔽朝廷,拖延时间。
“我那女婿、女儿,都是出身高门大族,乃至那女婿本身还是高品之人,这样的人王浚要么就不下手,一旦下手,就肯定不死不休,千万别是他已经把人抓了,又派朝廷追究,所以干脆来了这么一说,给了个假消息啊!”
这么一想,这杨结是坐不住了,赶紧派了人往北边赶,希望弄清楚情况。
与之相比,尚书令张应在一番探查后,得到的消息可就比较多,已经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了,心里的焦急,难以诉说!
“王浚怎么这么不禁打?直接就溃败了,人都被抓了!”
听着老爹抱怨,他那儿子张央也在旁附和:“这王浚真是废物,之前架子不小,谁知道是个绣花枕头!”
啪!
话未说完,就被张应一巴掌拍在脸上,就听张应训斥道:“你胡扯什么,王浚要真是个废物,朝廷过去能拿他没办法?你岂不是说,我等连废物都不如?”
张央吓了一跳,赶紧谢罪,跟着小心翼翼的安慰道:“就算这事是真的,他陈止再厉害,也就是在边疆作威作福,咱们安安稳稳的待在洛阳,权掌中枢,难道还用怕他?以后有机会,以朝廷的名义给他几个名头,招来京城,便能拿捏。”
张应抬头看了儿子一眼,面色少霁:“这还像话,说明你还是有长进的,知道在大汉,世家坐镇中枢,才是真正的青云之路,如那王浚之流,再过强横,不过地方土霸,就算王浚换成陈止,也不过如此,只是当下要担心的,却是陈止在边疆崛起,朝中杨家、陈家便难免得势,今日我因故多言,近乎和两家撕破脸皮,却是有点隐患,得去与甘陵王交谈一番才行,你安排人去送拜帖!”
张央领命而去。
但另一边,被张家父子念叨的甘陵王,却是面色铁青,看着手上的一份抄录过来的书信。
这封的书名,正是那位江都王刘会。
“没想到,刘会这么快就上书陈词,说之前那封奏章乃是一时糊涂,因私废公,其实此次幽州之战,乃是王浚挑起,而那位大将军也已沦为了阶下囚!”
看着看着,他一个控制不住,把信捏成一团,扔在地上。
“江都王可不是愿意吃亏的主,他既然再次来信,弥补之前话语,就证明王浚身败被擒乃是千真万确!这可就麻烦了,今日本想拉拢杨家、陈家,最后转而拉拢张应,还以为能得尚书台之助,结果陈止得胜,那杨家、陈家必然大兴,被刘出抓住机会,岂不是要拿来做文章,压迫于我?说不定要如之前几王一般,黯然离京!”
这权争之路,本就难有定论,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功亏一篑,尤其是这种涉及军政之事,拉拢错了目标,结局可能是致命的,直接葬送大好局势!
这么想着,他眼中闪过精芒,越发生出阴森之意。
“岂可如此!岂可如此!”
焦急之下,他来回踱步,最后似乎下定了决心!
“也罢,本来我就不占优势,要和他刘出来回拉锯,还渐渐落入下风,那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做个大事!也效仿他刘出当年驱逐东海王的一幕!”
这么想着,甘陵王眼中满是阴狠之意,却没有急躁,而是招来仆从,让他去将身在洛阳的另外两位宗室请过来,说是有事要商谈。
那人很快便领着命令离去。
屋外,天色渐暗,阴云缓起,遍布天空,将整座洛阳城,笼罩在阴影之中,似乎酝酿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