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正常的路线,是需要先派人去证实才对,但是一来一回,耗费时间,如果是真的,那就什么都来不及了!”郭芝说话之间,更加焦急,也不知道是说有卢志在前面开路,所以赶不上了,还是说战局变化,一日几易,再去就晚了的意思。
郭流也明白其中苦恼,想了想,却还是建议道:“无论如何,王大……王浚他人也还在范阳,即便消息有不准确的地方,去了范阳幽州城,总不至于毫无收获。”
“你这个话说的不错,”郭芝终于拿定了主意,“那咱们就……不好!”
这话说到一半,忽然再次被他的一声惊叫给打断了。
这平白的变化,又把郭流给吓了一跳,他这心里暗暗抱怨,怎么这个平时很有豪气、行事豪爽的叔父,今日就这么一惊一乍,彻底失了分寸,这又是怎么了?
心里吐槽归吐槽,但他也十分清楚,碰上了这么大的一个变故,自家叔父显得有些失措,也是在所难免的,因为这次北上,本身就身负重任,关系到祖逖军的生死存亡,因而心理压力特别大,这也就是郭芝上马,还能维持威严,换成自己,早就被压趴下了。
偏偏就在这种时候,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改变,也难怪叔父有些无法自持了。
心里理解,而郭流这嘴上便给叔父打圆场道:“叔父,可是我等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想到,存着疏忽?”
没想到,郭芝却一脸苦涩的道:“钱财,这钱财不够了。”
“钱财?”郭流闻言疑惑,“咱们这车队还有不少余财,足够支撑到范阳郡啊……”
说到一半,他也明白过来,顿时瞪大了眼睛,说道:“不好,咱们的钱财都拿出去,要买送给王夫人的礼物去了,这可如何是好?到时候,难道要空着手去见陈将军?”
“你总算是明白了,”郭芝苦笑起来,“尤可虑者,咱们与陈将军过去交涉的不多,两边更没有什么交情,你说这要是再空着手过去,如何能让人家舒坦?”
“只是,陈将军手下的兵马似乎不多吧……”郭流又提出了一个疑问,他可是记得,自己等人这次过来,主要的目标,还是向王浚借兵,相比之下,代郡兵马却十分有限。
“糊涂啊你!”郭芝却是摇了摇头,“陈将军的代郡本部人马不多,但是他现在手上什么最多?俘虏!”
“原来如此,俘虏!”仿佛一道闪电劈中了脑袋,郭流瞬间明白过来,“要处理俘虏,本来就不容易,尤其是俘虏比本部兵马还多的时候,要管理、看管都是难题,更不要说,之前几场大战,听说代郡就有诸多俘虏,再加上现在这些,就有些吃撑了,或许真有机会让咱们拿走一些,只是想要得到,必然要付出相应代价,咱们这边还有什么可给予的?”
这话一问,郭芝也面露难色,不由摇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有个机会在此,怎么都不能放过了,但当务之急是赶紧派人快马加鞭,把拿着钱财的人给追回来!迟则生变,快去派人追赶!”
说到这里,他又急了起来,宛如热锅上的蚂蚁,甚至都无法安心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