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梓、束交和张亢一听这话,当场就懵了,心里头满是意外。
他们跟随陈止,当然要了解陈止的生平,这个征北将军的头衔来历,乃是因为赏赐,还和匈奴有关,乃是他当初在青州的时候,受朝廷敕令,乃得其位。
不过,当时陈止真正实受的,乃是太乐令之职,这将军头衔不过虚衔,算是一个名誉称号,根本没人打算让他领兵征讨北边。
实际上,这个职位的名称,还多亏了那位皇帝争取,朝廷各方存着种种心思,妥协之后才算给了一个虚名。
如此虚名,想要转实,可不容易,就算是之前,陈止也不过就是为了一点利处,打打抆边球,利用这个名头,给自己的几个亲信先安放一些个职位,多数还都是军中司马,这样的辅佐、从属官员,不多不少。
但问题就在这里,如果是寻常的京城官员,打个抆边球、走个后门,给自家亲信弄点俸禄,也算是聊胜于无了,可落在边疆太守的头上,这就让他们有办法安插人手了。
可眼下陈止明显是不满于此,想要真正把这个头衔给落实下来了。
“府君,”陈梓与陈止的关系最近,因而思考了一下,就直接开口了,“您想要征北将军之名,真正开府建牙,招揽人才,确实是方便当下行事,毕竟以代郡太守的名号,统领几部鲜卑,确实不利,很容易被人攻讦,哪怕那只是鲜卑小族,也是诟病,只是幽州有王浚镇守,此人不仅是两州刺史,还身兼都督两州之职,更有大司马、大将军的头衔,有此镇压,恐怕难以有腾挪空间。”
束交也道:“朝廷对边疆兵权的管制一直以来就颇为严密,不过,这幽州之地又是例外,毕竟冀州混乱,朝廷对幽州就有些鞭长莫及,加上并州混乱,匈奴侵扰,给了王大司马便宜行事之权,随后又先后给予几个郡守统兵之权,只是再设实衔将军,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话虽如此,但诸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陈止摇摇头,却道:“原本几战过后,朝廷上有意让我取代王浚,为幽州刺史,此乃驱虎吞狼之意,意在让我与王浚相互消耗,只是后来王浚看破,联络朝中,以势压之,乃使此言作罢,但却也让不少人因此留下念想,此时我若是上书,必有其用,更何况我这手上,还有两大助力。”
“敢问府君,是哪两大助力?”束交与张亢这时问着。
他们两人如今也算是陈止的重要部属了,就算不是心腹,也算亲近,加上背后家族授意,自身也佩服陈止,有亲近之意,也少了些避讳,否则这种近乎密谈的事,二人第一时间就会回避。
“第一,就是那归顺的七部鲜卑,”陈止说着,从身后取出了几张纸来,“这七部在鲜卑来说都是小族,但凑在一起也有几千,而且鲜卑部族多有其性,聚散不定,其兴也勃焉,说壮大也很快,恰巧如今有两部首领被人诱惑,有心再逃,我已安排了人手,擒拿其人和从者,送来代县问罪,正好借机整顿,这上面便是整顿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