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陈止之后,张玄、李始二人,就被人带着,直接来到了院子另一边的屋舍住下,而他们跟过来的人手,也有了地方安顿。
“这下子倒是省事许多,不用担心没有地方落脚了,”看着这新屋子的样子,李始好像没有见过世面一样,四处打探,一会拿起这个看看,一会挑着那个瞧了瞧,更是前前后后的都体验了一遍,甚至直接打开窗户,朝外面感慨道,“还有这个园林,也是独具匠心,就算是在蜀中也不常见啊!”
随即将那窗户关上。
可等窗子一关,李始脸上的欣喜立刻荡然无存,变成了谨慎与郑重,他来到张玄的身边,低声说道:“大致已经看了一遍了,应该没有人在监视这里。”
“将军辛苦,”张玄点了点头,“不过以陈府君的为人、肚量,想来也不会特地安排一个局,就是为了来监视你我,窥破身份。”
李始便道:“总之,小心为上,等会我就要去自己的房间住着了,小道长你自己可要当心啊。”
“这个还要给将军告个歉,”张玄还是笑着,指了指身边的座椅,“我自作主张,将自己说成了队伍的主脑,以至于陈府君安排的屋舍,明显是这间最大,却是要委屈将军了。”
李始摇摇头,说道:“刚才真是让我担心不已,还好小道长你机智啊,几句话,将事情一笔带过,至于谁住的房间大,谁住的屋子小,那都是微末枝节,算不得什么,况且这一路劳顿,荒郊野外都住过,这里又算得了什么?”
“将军好气量……”张玄点了点头,正要再说,却被李始打断了话来。
“还有,这将军的称呼,还是不要了,不然真被什么人听去了,说不定就要暴露,”李始说着,露出笑容,“若是小道长不嫌弃,就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吧。”
“那恭敬不如从命,李君。”张玄也不矫情,这边说完,话锋一转,“不过,你也不用太过小心,若是贫道所料不差,也许那位陈府君,已经窥出我等虚实来历了。”
“什么?”李始楞了一下,随后便摇摇头道:“这怎么可能,你看他刚才说出来的话,最多是有些怀疑,如果是看出来的,那还能与你我心平气和的说话?早就让人将我们抓起来了。”
“现在贫道与李君,与被人抓起来,又有什么区别?”张玄指了指自己与对方,“最多是待得地方不同罢了。”
“这……”李始再次愣住,随后额头上就有冷汗流下来,“那我们必须想办法脱身,不然……”
“不用担心,”张玄还是摆摆手,“陈府君如果真的看出来了,那他的这番做派,可不是为了稳住你我,贫道与李君离着蜀地那么远,也没有援军,安排在城外的人手也都被发现了,还有什么稳住的价值?所以,陈府君若看出来了,他做的这一切,就只有一个目的。”
李始也冷静下来,问道:“什么目的?”话虽然问出来了,但凭着自己的经验,李始也猜出了一点。
张玄理所当然的说道:“自然是为了要和咱们心平气和的交涉,一旦挑明,如何还能这般继续下去?若是我所料不差,那位府君恐怕还会将今日晚宴,参与各方的名单送过来,让贫道了解,尤其是沙门之人的生平……”
这边声音落下,那边就响起敲门声,而后在李始复杂目光的注视下,那记载着晚宴参与之人的名册,就被交到了张玄的手上。
“果然如小道长所料。”
李始感慨着,就要告辞。
张玄却道:“李君,我之前与陈府君说的那些话,并不是刻意为了挑拨,而是师门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