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止看了他一眼,笑道:“说这些话,可不是要抱怨,那头一批的三千人,折腾了这么久,如果不给我,肯定说不过去,至于剩下的,早晚他们是要送来的,否则我也不会跟他们干休,只是如此一来,就成了我们两边未来谈判、交涉的一颗棋子了,暂时是不能奢望落地的。”
阮清并不愚笨,过去在家中也是往来无白丁,耳濡目染之下,也是知道里面的道道,这时候一听,便心领神会,不由点头称是。
随即,他看了一眼时间,说道:“既然拓跋部的人来了,太守还要去迎接,那属下就不打扰了,省的在这里耽搁了太守的正事。”
“代北的事,也是正事,还是关键之事。”陈止站起身来,笑着说道:“还有,你回去休息一下,收拾一番,等会也随我过去。”
阮清听过之后,心中暗自欢喜,便点点头,旋即离去。
“如今我在代北做事,离着代县较远,不容易在太守心里留下印象,但代郡的事说来也不小,似乎还涉及到太守的布局,所以只要做好了,一样能让太守看重!”
这阮清走出了衙门,就盘算着情况。
“本来被家中要求,来到这里投奔,还以为是被发配,没想到太守当真不凡,打下了根基,我若是能得重视,未来太守被调任到中枢,为朝廷重臣,也会提拔我,在家族中的话语权,也就提升了。”
这阮清和那稽倔远来投奔,并非是出于自愿,还是有两人背后的家族在作用,但来了之后,见了陈止的能耐,慢慢放下心来,也有心攀附了,所以之前被陈梓、苏辽分别保举出来,去代北主持局面,做事也算卖力。
“当下,太守身边的世家势力,其实还算清楚,涉及的家族也不多,除了杨家、陈家,就是本地世家,这些本地的世家,碍于根基、底蕴,不足为虑,倒是那束交和张亢,早早跟随,又有名士头衔,其家族还近在冀州,影响很大,过去被困于拓跋部,还不算什么,现在跟着回来了,若是还就近于代县当差,那对我可就不利了,得早作打算才是。”
带着种种念头,这阮清的眉头皱起,不住的盘算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等有差役过来通报,让他出城迎接拓跋部族的使节团,这心里还没个定计。
“也罢,这事虽然不能拖,却也急不得,还是先见了人,再言其他吧。”
这么想着,阮清跟着那差役就赶了过去,可一到地方,便发现这事还真是热闹,因为段部、慕容部,还有朝廷的人,以及其他几方面的人,居然都凑在一起,围绕在陈止身边,正在争吵!
“嗯?这是在吵闹什么?”他这边疑惑,忽然一愣,“怎的还有这么多的道士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