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情上所写的,赫然是支雄、夔安这两名石勒的大将,在合兵之后,已经将那常山郡北边的流民联军击溃,随后分出了一支人马,来到了常山郡的东北部,列队于代郡、常山郡、中山郡的交界点,随后派人送来书信,让陈止将孙秀等人交出来。
“这个孙秀,前几天不是还提到过么?”
看着手上的军情提要,陈止看向苏辽。
“这个孙秀确实是有北上的动向,”苏辽第一时间给出了回应,“只不过此人的行踪飘忽不定,后面又有一支羯人兵马追击,所以咱们的探子在最初发现了他的踪迹后,却不好继续跟上,否则就要暴露,他是否来到代郡了,暂时无从确定。”
说到最后,他又是一脸惭愧的表情,而且这心里格外的郁闷。
随着密谍搭建的越发完善,这人手也就逐步充足起来,但暴露出来的问题也越来越多,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稍微来个什么消息,他苏辽就觉得自己有失职之处,但偏偏又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弥补的。
“这边疆之地,变化太大,密谍刚刚起步,有所欠缺,也是在所难免的,你不用总是自责,出了问题,解决问题就行了,”陈止看出了苏辽心里的惭愧,安抚了几句,然后才道:“不过,这支雄、夔安就这么肯定,孙秀来到代郡了?他既然是北上,又是赵王的幕僚,那最好的选择,无疑就是去找王浚,寻求援兵!”
“不错,不过王浚这个时候恐怕是不会出兵的。”苏辽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眼下那石勒的两路兵马,分别击溃了中山郡和常山郡的流民军,又逼退了祖逖太守,算上他们在赵国的地盘,一下子就坐拥了将近三个郡的土地,近乎是冀州的四分之一了,恐怕接下来其人麻烦不少。”
陈止点头说道:“一下子扩张的太快,手下又没有合适的管理之人,又没有名分,就好像是将房子搭建在流沙上面,根本没有稳固可言,这个石勒确实是太急了。”
苏辽跟着便说:“真不知道这石勒为何要怎么做,而且还派人在郡边叫嚣,他一个异族流寇,虽有战力,但论名分、位格,恐怕连流民军都不如,是真正的叛逆,却敢这般嚣张,简直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不知那孙秀是做了什么事,居然逼得石勒这般行事,”陈止看了一眼手上的情报,“石勒越过幽州,直接在冀州施为,而且背靠井陉,得匈奴支援,加上朝廷无暇顾及,忍上一段时间,自可成事,但如今这般急切,一下子就跳到前台,要把各方目光都给吸引过去了。”
苏辽跟着问道:“对于他们的叫嚣,要如何回应?”
陈止眯起眼睛,眼底闪烁寒芒:“怎么回应?那孙秀的人我都没见过,怎么交出去?话说回来了,如果孙秀这个人,真的在我手上,他是赵王幕僚,乃是朝廷体系里面的人,而石勒是匈奴臣属,还是跨界过来入侵的,肆意侵占国土,大肆杀戮你我同族,这样的人我不去攻伐他就算克制了,还让我把人交给他?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苏辽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陈止的意思,于是点头说道:“太守放心,属下回去,就会发动人手,尽快将孙秀他们找出来。”
“我记得这个孙秀,还是五斗米教的人?”陈止貌似随意的询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