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止固然无奈,却也只能摇头叹息,对面的那人和他同样都是五品的太守,总不能强令对方留下,况且对方还有敌意,更是难以说通,自己的提议,说不定要让陆区误会,是在谋划着什么。
“既然如此,只能祝阁下一路顺风。”陈止拱拱手,将人送走,但很快又找了人来,吩咐了几句
新老交替的交锋,至此算是完结了,等陆区带着人离开之后,这屋子里人的目光,就都落在了陈止身上,尤其是这代郡之人,眼睛里多了一丝敬畏。
毕竟,没见过对业务这么娴熟、对新单位这么了解的新领导,不由他们不多想一些。
另一方面,陆区等人离开之后,急匆匆的上了马车,离开了代县县城,这位老郡守都忍不住说道:“那个陈止,怎么会对代郡的卷宗,知道的这么清楚,仿佛已经将里面的要点,都梳理过了一样。”
他今天本来想给陈止一个下马威,结果却弄巧成拙,让陈止在众官员吏胥的面前,狠狠的耍了一把威风,不由耿耿于怀。
“我听到一些风声,”忽然,有那么一个人出面,他也是陆区的一名幕僚,但平时并无什么建树,只是擅长留意一些传闻和消息,“听说陈止昨天,在听过刘宝的介绍之后,推辞了晚宴的邀请,直接去了衙门,然后就没有出来,有人看到衙门后堂的灯火,直到大半夜才熄灭。”
“嗯?你可不要告诉我,陈止昨天熬夜看了卷宗?”陆区眼睛一瞪,“那卷宗何等繁复,就算是十几个人去整理,也有的忙,他陈止看了一晚上,今天就都能对答如流了?这能耐也太……”
说着说着,他忽然愣住了,想到了一个传闻。
原来,在这事之前,就有些关于陈止的消息,从鲜卑部族传来,其中就提到陈止有过目不忘之能,又擅长梳理、归纳,更有治政之才学。
因为幽州不同于南边的州郡,常年有兵争,所以这边关于民间的一些传闻,不甚灵通,好多事情,还要从边疆部族传过来,所以关于陈止的很多消息,陆区都是从胡族的口中得知的。
所以他并不是怎么相信的,总觉得有夸张的成分,而且在心里面,他对于这种快速崛起的年轻高官就没有好感,再加上陈止的到来,令他三年谋划成空,更不要说在陆区看来,自己这三年的苦心经营,好不容易要到了出成绩的时候了,却白白便宜了陈止,成了给他人做嫁衣,心里岂能甘心?
这种局面,他心中没有敌意才叫奇怪。
现在回想起来,他也不得不承认,陈止是有点本事的。
这边还在想着,忽然有马蹄声从后面传来。
“陆太守!请留步!”
“停一下。”陆区摆摆手,从车窗探出头来,看到的是一名骑士,看方向是从代郡赶过来的,已经被陆区的家丁围起来了,防止他有什么异动。
“你有什么事么?”陆区淡淡问道。
那骑手亮明身份,乃是陈家的仆从,随后说道:“我家老爷让我来提醒太守一句,若是前往广宁郡,不放先南下,然后绕行过去,防止有什么意外。”
“不劳陈太守费心了,”陆区摇摇头,“这代郡如何,我自知晓,不用太来提醒,请回吧!”
听着这话,那骑手看着周围的护卫、家丁,无奈摇头,然后拱手离去,反正话已经传到了,他完成了任务。
看人离开,就有陆区的幕僚道:“反复提醒为哪般?难道陈太守能比主上还了解代郡?他刚才就阻止主上离开,不知道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莫非有什么算计?”
陆区便道:“不用管他,上路!早日抵达广宁郡吧!”
车队前行,朝着东北方行进,目标直指广宁郡。
只不过,在即将抵达的时候,远方的地平线上,却有尘土扬起,然后席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