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突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无论是诸多老陈,还是一众小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但陈远忽然起身,迈步向外走去:“走,去看看情况,问清楚过程,人家都打上门来了,哪里需要作假,估计那来犯之人,是真的都被击退了,小七操练出来的这个家丁啊,不简单啊!”
其他人也回过神来,纷纷朝外走去,但不等他们走到地方,就听到一阵的训斥声,循声看了过去,入目的正是几名家丁正在训斥和鞭打两名俘虏的画面。
再往前看去,类似的景象还有不少——
这陈止的庄园,本来就占地不小,为了训练家丁,也留下了空处,加上陈止离开的时候,带走了一部分家丁,而这几日情势危急,陈迟、陈边等人过来,又拆除了一部分物件。
所以这百多名家丁在庄园之内穿行,倒也不显得拥挤,只是加上几十名俘虏,情况就不同了。
“这还没干嘛呢,就给击溃了?那些真是精兵?”
看着这样的情形,陈迟、陈边彼此对视,心里都知道,之前的那些话,还真不是妄言。
“陈止留下来的这些家丁,真的这么厉害?击溃来袭之人,就跟玩似的!”
几个老陈面面相觑,都明白其中的意义。
援军没来,陈家也没有什么精通兵家之法的,这老的、小的,刚才都还在那着急混乱,哪里顾得上指挥?至于他们的那些武装家丁,虽然经过陈止的操练,但也只是临时集合,根本不成战力,所以能够击败来犯之人,靠的只能是陈止留下来的家丁。
实际上,这也是有原因的。
两百家丁,五十名佼佼者被挑选出去,伴随着游学,而剩下来的一百多人,也没有因此懈怠,而是按照陈止的吩咐,每日操练,熟悉种种阵法和情况,时常模拟攻伐之景,其中最为常见的,就是守护庄园,然后击退来犯之敌。
陈止在离开的时候,最担心的就是自己走了之后,这陈府又有什么意外,庄园和陈庄碰上匪徒,于是事先就留下了诸多应对方案,若是来袭之人如何如何,则家丁如何列队,如何应付,最后如何反击。
同时,又安排了几个人监督,在陈止离开之后,这些家丁的操练不仅没有停歇,反而是更加的严格起来。
如果说,跟在陈止身边的五十名家丁,是不断的累积经验的话,那这留下来的一百多人,则是靠着更为艰苦的训练,来提升自身的战力。
这就好像是事先设计好的套路,哪怕没有人当场指挥,但对方的一干攻势,却都被陈止提前算到,这家丁则用早就操练了几十遍的套路应对,三下五除二,就将对方击溃了,哪里要管那边是僧兵还是精锐家丁,一波套路,直接带走。
这才有了如今的一幕。
陈迟等人不知道里面的缘故,但丝毫也不妨碍他们体会到其中的优势。
陈边长舒一口气,然后说着:“这下可就好了,援军没来,我们陈家直接将人给击退了,他们无法造成既定事实,就算那张央的来历再怎么厉害,也不能无故陷害了!”说完,他才发现自己已是一身的冷汗,近乎虚脱。
连平时颇为内敛的陈迂,都忍不住道:“陈止练的家丁,厉害!厉害啊!”
陈远更是直接说:“以这等练兵的本事,若是能得个军中之职,不知道会有多大的好处,于我陈家而言,于我大汉而言,都有益处!”
听他这么一说,将陈止的能力,与大汉益处联系在一起,这陈家的众人自然而然的生出一种连带自豪感,觉得自己的家族,好像和天下苍生联系在了一起。
当然,这还只是一种模糊的感触,并不真切,只是一个种子,等待着开花结果的一天。
很快,几个老陈就回过神来,知道不是感慨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善后,同时让陈远、陈迂二人前往县城,将事情说清楚,防止那张央再作文章。
但不等二人入城,这张央手下战败的消息,就先一步传入了郡守府中。
“消息来了,徐郡守,你也不用着急了,我这就让人退去,不再阻拦。”
消息刚到的时候,张央正坐在胡椅上,端着茶杯,轻饮茶水,对满脸怒意的徐辉说着话,可不等他喝上一口,就听了消息,然后一口水喷出来,呛得连连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