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让开?你们是谁家的家丁?这么不懂规矩,我都报出名字了,还敢阻拦?”
两拨人正在客栈的后院口对峙,气氛剑拔弩张。
这对峙的两方,一方是陈止的家丁,为首的陈举满脸警惕,看着来人不让寸步,在他的身后,诸同僚站得笔直,一股肃杀之气随之散发出来。
经历了马贼一战,他们在最后关头阻挡了马贼的进逼,到底是见血了,在气势上就有了明显的不同。
正是这股不同的气质,让对面的那伙人略顾忌,没有贸然动手,否则按他们平时的作风,早就打过来了。
和陈止家丁对峙的这伙人,约莫十人上下,为首的是名公子哥打扮的青年,体格健壮,穿着华服,脸上带有嘲讽之意,正看着陈举,侃侃而谈:“你们不是左家的家丁吧?如果是左家的家丁,不可能不知道我朱景!速速让开!还有,将那匹马给我牵过来!”
这个朱景说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一点寒芒,身旁的几个护卫上前几步,将手放到了腰间的刀柄上,散发出彪悍气息。
从这几个护卫的步伐中,不难看出都是身具武艺的,定要远远超出陈举等人,一手摸刀柄,同时缓慢前行,释放压力。
但面对压力,陈举等人并不后退,让那朱景微微眯起眼睛。
“有点本事,给我动手……”
“且慢!”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院中传来,左清一脸急切的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说着:“朱公子,没想到能在这里碰上你。”虽然左清竭力维持风度,但依旧看得出一点慌乱。
“舍得出来了?”朱景斜眼看了左清一眼,露出一抹笑容,“我此番过来,是因为正好待在左近,接到了书信,让我南下,是为了公事,倒是你左清,不在左家待着,跑到这里做什么?难道是为了你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找救兵?”
说着说着,他缓缓压低了声音,冷笑着道:“你那弟弟的事,以为就这么过去了?我朱景看上的女人,他都敢打主意,真是有本事。”
左清的额头上流下汗水,急切的说着:“舍弟年幼,不懂事,这事已经跟朱将军……”
“拿我叔父来压我?”朱景似笑非笑的看着左清,“到底是我的事,还是我叔父的事?你们跟我叔父说好了,就万事大吉了?或者说,觉得和王家说妥了,那就什么事都没了?说来说去,就是看不起我嘛。”
“朱公子,你误会了,你真的误会了!”左清赶紧摇头,“我等断然没有这个想法。”
朱景还是冷笑,接着说道:“没有想法,也不知道教一教下人,这几个家丁是谁家的?敢挡我的路,太没有规矩了,须得让我教育教育。”话落,冲陈举等人露出了一个冰冷笑容。
左清听闻,吓了一跳,赶紧就道:“朱公子,这几位乃是彭城陈家陈止先生的家丁,陈先生和朱将军是有交情的,你看……”他通过种种途径,清楚朱守对陈止的欣赏,所以赶紧拿出来说清楚。
但朱景全不放在心上,冷笑道:“陈止?和我叔父有交情?哪里冒出来的人?招摇撞骗的吧,彭城陈家的人,和我叔父能有交集?你这个谎话,说的可不怎么样。”
左清一愣,但不等他再说,朱景的一名护卫就先一步来到朱景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一句,让后者听得一愣。
“还有这事?我怎么没有听过?”朱景眉头一皱,看了陈举一眼,摇摇头道,“那又如何,不过是我叔父欣赏的人罢了,我叔父每年欣赏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而我是他最喜欢的侄子,他还能为了这个,斥责我不成?”
左清本来见了那护卫的举动,就放下心来了,但听到这里,这心又重新悬了起来。
果然,就听朱景说着:“今天,我还就得教育教育这个陈止的家丁,让他们知道点规矩,你们给我动手,将这几个家丁拿下来,别说是他们,就算是那陈止,又能如何?不过就是一徐州户尔!”
这个时候,陈止的声音从左清身后传出——
“你打算怎么教育我的人?”
之前几人就听得门外声响,左清让他们稍安勿躁,说是自己去处理,但一去多时,不见回音,陈止等人猜出缘由,亲自过来了。
“你就是陈止?”
朱景循着声音看过来,见到了陈止等人,冷笑一声:“你们和左清在一起,是来给他撑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