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管事陈意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顾不上礼仪之别,来到几位老陈面前,急切说着:“陈迁老爷派的人来了。”
“总算是来了!”
陈迟等人这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他早该派人来通气了,弄得我们不上不下的。”陈边嘀咕着,和几位兄弟一起走出去,很快就见到了一名中年家丁。
这人不是第一次来了,熟门熟路的行了礼,就道:“几位尊者,我家老爷不是有意拖延,而是这次的定品涉及到圣谕,可不能随意透露,不然被有心人知道了,就是个隐患。”
众老陈一听,却有些傻眼。
“真涉及到圣谕?难道传闻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那家丁喜气洋洋的拱手祝贺,“咱家七少爷,被圣上金口玉言,定为上品人物,此乃举城同庆之事,郡守、县令都说了,要大肆表彰,就等着咱们陈家大摆宴席了!”
众陈听闻,欣喜不多,反而安静下来,但很快露出了狂喜之色,连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陈八爷陈远,都控制不住情绪,显露出欢喜之情。
陈迁是中正佐官,他传来的消息可比传闻要可信的多。
“那还等什么?这就准备起来吧!”
“来人啊,这位通报辛苦了,快给赏钱!”
“去,到城外通知三叔!”
喜不自胜的几个老陈同时扯着嗓子叫了起来,一口气给出了几个命令。
顿时,整个陈家忙碌了起来,这边给那报信家丁塞钱,那边就有人飞奔出宅,好一派欢喜景象。
少时,堂审众人出,消息传满了彭城,满城震惊,诸老太公本来对陈止就另眼相看,可听得消息,还是惊讶不已。
随后,诸家纷纷备上好礼,等着陈家开宴之日。
那几家的族长更提前来到陈府,与之相贺。
等陈止归家,整个陈府的热闹更是迎来了一个高|潮,陈家子弟竞相问候。
陈停、陈息更被推到前面,迎接自家的上品人物,兄弟两人如坠梦中,等看到了自家兄长才有了几分真实感觉,兴奋莫名,只觉得人生之荣耀莫过此刻。
等众人齐聚,就拜见那位三叔祖。
这位叔祖也是喜笑颜开,见着陈止之后,指着他笑道:“这是我陈家三品人物啊,有先祖之风!”接下来,他嘟嘟囔囔的回忆起了当年家中风光。
本来,这位三叔祖每次一说,旁人不是唏嘘,就是觉得聒噪,都没心思听下去,可今天却都听得津津有味,不仅如此,更有共鸣,仿佛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再兴陈氏,恢复往日荣光。
次日开始,陈家就大开宴席,宴请城中之人,一连几天,但凡沾亲带故的,都能过来吃吃喝喝,好不热闹。
陈家不久前才鲸吞了白家产业,不愁钱财,因此流水席拿出的都是好物,毫不吝惜钱财,只怕别人不知道陈家出了三品!
很快,城中各家接连拜访,连周边几个县的人都派了人来,那武原王家的王希更是第一时间抵达,又是一番寒暄。
紧接着,陈止三品之名传入民间,引得人人称赞,坊间有“陈家子,三品人”的儿歌流传。
这热闹与欢喜的气氛,一直持续了两个月,才渐渐平息,但城里城外,依旧对陈止谈论不绝。
这个时候,特使团则发现了王弥案背后的异族身影,顺藤摸瓜,找到了与北方匈奴的联系,不过除了陈止等协助之人知晓,对外秘而不宣,通过特殊的途径传给了朝廷。
又过了半个月,武乡侯誓师北上的消息传来,终于将关于陈止的谈论冲淡了许多,彭城慢慢恢复了往日情景,只是陈家威势大增,隐隐有陈止一人冠绝彭城之势。
就在这种气氛中,一队车马抵达彭城。
这队马车不大不小,自南边过来的,入了一家客栈,就有几名僧人和青年从车中下来。
有一白衣青年来到一名僧人跟前,恭敬行礼,说道:“明法大师,停住两日,就得继续上路了,不可久留,否则要耽误大师与老师会面之期,另外,我这还有几封请帖送出,彭城之中也有老师看重的人物,要请去杏坛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