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顿时急了:“那可如何是好?总不能束手就擒么?”
“怎么会束手就擒?这群官儿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咱们可是有法宝在手的,”王弥抬手朝诸葛言一指,“有这人在手,外面的人就要投鼠忌器,此人一死,莫说是这彭城县,整个彭城郡,不对,整个徐州官场,都要来个地震,你说这样的责任,他们敢背?”
“大当家的果然英明,”那人恭维了一句,又小心的问道,“不过,这次行事有些冲动,事后不好隐藏行藏啊。”
王弥笑道:“放心,后路我都安排好了,徐方的藏金也找到了,算是大功告成了,抓了这个诸葛言,带出去杀了,就是为了搞事,这是个投名状,你不懂,咱们背后也是有人撑腰的。”
那人一怔,忍不住问道:“咱们背后还有人?什么人?这几个人,是不是就是他们派来的?”
“不要多问了,到时你就知道了。”王弥摇摇头,吩咐着将诸葛言捆起来,等会带走。
他说话的时候也不怕泄露,没刻意压低声音,这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无论是诸葛言还是陈止,听到这里,都若有所思,心生推测。
这个时候,王弥又看了陈止一眼,念头一转,道:“也罢,既然碰上了,不妨也请这位陈先生一同上路吧,我有话想要问他,徐方虽说是条狗,可他死了,多少得给个说法,麻烦陈先生也跟着走一趟吧。”
陈止叹息一声,摇摇头道:“终究是要到这一步了,可惜,还没有收集到他们的战力情报。”说着就要上前。
忽然,楼上传来一声爆喝——
“好贼子,敢在此行凶!简直不知死活!”
就见一名体格健壮、满是悍勇气息的男子,他手持一柄长枪,威风凛凛,从楼上大步流星的走了下来,正是被诸葛言称为三叔的那人。
可一见这人下来,诸葛言却露出了焦急之色。
………………
“郡守!郡守!不好了!大事不妙啊!”
与此同时,郡守徐辉刚准备吃个晚饭,这门就被撞开,张集慌慌张张的冲进来,因为推门太过用力,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但他顾不上平衡身子,就来到徐辉跟前。
“出了什么事?”
徐辉一见张集的样子,哪里还不知道出事了?
张集上气不接下气的道:“王弥!找到王弥了!”他一接到消息,就什么都顾不上了,一路疾跑过来,自然气喘。
“搜到了王弥,这是好事啊,有何慌张的?还不赶紧点齐人手去捉拿?不过此贼凶狠,若实在不行,就去通知驻军,总归不能让他跑了。”徐辉眉头一皱,知道事情并不简单。
张集接着就道:“不是咱们的人搜出了王弥,是那王弥自己出来的,他……他现在在卧冰楼里面。”
“自己出来的?”徐辉初听还很迷惑,随即一下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膝盖撞在桌腿上也顾不上了,“卧冰楼?!”
“是啊!”张集满脸苦笑,“王弥不光没有离城,依旧藏在城中,更不知怎的,调了不少人手进来,就在一刻钟前,城北那边就有事端,有人说是王弥出没,在城中巡查的人就都聚集过去了,谁能想到,王弥突然又在卧冰楼出现,还带了不少人,杀伤众多,现在在楼中不知道在做什么,我……”
嘭!
“不知道在做什么!?”徐辉一拳砸在桌上,把边上的家眷都给吓了一跳,跟着众人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卧冰楼的守卫呢?都在干什么?我反复叮嘱过,卧冰楼不容有失,派了多少人过去,还能出这种事情?王弥是什么人?诸葛言是什么身份?这两个人碰在一起,万一出个什么事……”想到后果,徐辉身子一个哆嗦,晃了晃,差点摔倒。
张集伸手扶住,苦笑道:“早就派人过去了,可这些人多少都有些毛病,和诸葛先生一同来的人,很多不喜欢差役和帮闲的习性,咱们的人一到,就被驱赶出去,只能散在周围,远远盯梢。”
“那也是不少的人,能让王弥溜进去?都是干什么吃的!真出了什么事,唯他们是问!”徐辉剧烈的喘息着,显是气急了。
张集就道:“具体的情况,属下也不清楚,我一接到消息就赶紧过来了,赵都尉、刘县尉他们已经组织人手过去了,但顾虑着里面的情况,有些投鼠忌器,不敢入内探查。”
“唉,这叫什么事啊!”徐辉叹了口气,强打精神道,“说这些也晚了,先过去看看吧,真要是出了事,那这彭城……”
他不敢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