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块石头上笔迹有先秦风格,打磨痕迹并不明显,但形状一看就有斧凿过程,确实有点意思……”
王奎一边看着,一边嘀咕,也将其他几人的注意力集中了过去,刘侃、张咏等人纷纷打量起来。
而王奎这一入手,陈止半点也不耽搁,直接就在心中默念“拓石”之名,顿时就有一种奇特的感应,在他与拓石之间建立起来,飘忽不定。
很快,王奎摇摇头,将东西递了回来,说道:“这东西必是有些来历的,但恕我眼拙,看不出来历,惭愧。”他虽然说着惭愧,但脸上却无遗憾之色,识物只是小道,认不出来也不用沮丧,因此坦荡。
倒是那萧左、张咏对此颇为遗憾,隐隐意动。
“没想到连王兄都看不出来历,那这东西确实有点意思。”
陈止也是说着遗憾,致谢之后就接过拓石,在石头入手的瞬间,忽的就五感轰鸣,跟着有源源不绝的信息蜂拥而来,宛如洪流一样,从拓石中决堤而出,宛如奔腾的野马一般呼啸而来,转瞬间在他的心底形成了一本本书册摞了起来!
在那间隙中,陈止能捕捉到诸多百家学问,以儒法为主,夹杂着道、墨等家,更有史家逸闻等等,数不胜数!
这些书,居于陈止心底,等待着他的翻阅,等于是一下子收集了诸多书册,但要真的融入自身的学问体系,还要一一阅读、钻研,并不是说,将学识搬过来就不用自己下苦功了,这只是省去了搜集的过程,这些东西要理解、要学会,还是得自己钻研。
“好家伙!这就是王奎的七成学识!?在我的记忆中成书了!”
这突然涌过来的庞大信息,就算是以陈止的定力,也不免震惊一下,盖因汇聚过来的学识记忆,实在是太过庞大了,简直相当于小半个图书馆了!
陈止第一世乃是图书管理员,各行各业的图书罗列馆藏,而王奎的记忆只局限在古代的典籍上,就是这样,都有近乎小半个图书馆的数量,数目之大,也就可想而知了。
“王川说书痴看了天下十之一二的书,虽然夸张了些,可现在一看,就算不是也所差不远了,而且肯定有过目不忘之能,否则以他的年纪,根本记忆不下来,而且这还只是七成!不过,这时代书籍传播受限,想看这么多书,不知要经历多少艰难,这个王奎可真了不起!”
这么一想,陈止对王奎不由多了几分敬重,实际上,王奎能得这些书,也与他的家世有关,普通士族终其一生,耗费人力,有些书也是寻不来的。
就这样,他一边与刘侃等人交谈,一边又分出部分心思,熟悉着增加的学识记忆,那拓石经过拓印后,陷入了寂静,隐隐传来一个信息,让陈止知道,此石已经失去效用,成为了一个普通的人造之物。
“虽然只有一次,但帮助太大了,不过这些学识记忆,毕竟还是外力获得,像书本一样,摆放在我的记忆中,但想要融会贯通也不容易,以后要慢慢的理解、参悟。”
很快,他大致摸清了情况,也不由欣喜起来。
另一边,那少年王皿似是喝多了,突然说道:“说起来,几位今天过来,不是请王奎……请我奎叔去做什么筛选考官的么?要我看啊,不如干脆让陈兄也去当个考官算了。”
他话一说,四周登时就安静下来,无论是王奎,还是刘侃、张咏,表情都怪异起来,有些难看。
小心陪在一旁的刘缈、刘纲更是浑身一震,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最后还是王奎咳嗽一声,小声提醒道:“筛选主要是看法家学问,陈贤侄在兵家上造诣不凡,可终究不是一回事。”
“放心,”王皿脸颊上有了醉酒痕迹,兀自说着,“这事我亲自给贵静先生说,他不会不答应的,再说了,诸葛言那个家伙,我了解得很,他说要问法家学问,但肯定涉及兵家之学,你们这个筛选,不是说要筛选出杰出的彭城子弟,以应对诸葛言的询问么?那就得让陈兄出马……”说到后来,却被王奎拉了拉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