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呢!我娘子呢!”
梁介的手不停的肆意挥动,许可婧见那手就快要打上实木,连忙伸出自己的手握住梁介。
天呐,这力道要是打上了,这手青了可不得了。
“娘子!娘子!是娘子吗?”
只见两人的手一相握,梁介用力的握紧许可婧的手,手臂甚至青筋尽显。
鼓起的血管,透着许可婧常念叨的比自己还白的肌肤,纵横交错间,许可婧第一次觉着面前的男子虽容貌俊美,这般一看却不似表面那样柔弱。
平日里穿衣只觉瘦弱的手臂上,如今看来甚至还有肌肉,看来这大皇子也不是病似薄纸、不堪一击啊。
“是呢,大皇子,是妾身,妾身一直都在一旁。”
许是想起梁介双目失明,此时这般同孩童一样儿。若是她什么都看不见,定是心慌意乱恐惧的。许可婧不禁将回话的声音,放轻再放柔。
怎料梁介一把甩开了许可婧的手,大声道:“不!不是!你不是我娘子!你才不是我娘子!”
许可婧张嘴刚想说话,却见梁介扭过头缩成一团,低声继续嘀咕着。
“娘子才不会叫我大皇子呢...我娘子明明都是叫我夫君的...我娘子叫夫君的时候最乖了...”
“...夫君?”
“娘子!娘子!娘子你回来了!”
“……”
等等,他…是不是高兴的太过明显了。没有听到许可婧的回复,梁介一下噤了声,一动不动。
许可婧对着那转向自己的,一脸心满意足的人。不知该做何想法。
这神色清明的模样,哪儿是刚刚的醉酒样。行啊,大皇子。
小景子憋着脸见眼前的夫妇两人,不是他说啊,主子这也太...无,诶不对,厉害,厉害。
许可婧漠然的从怡宁手中接过醒酒汤,递到梁介的嘴边,趁着梁介向着自己说话时,一把倒了进去。
“夫君喝完了吧?”
梁介被汤沾的满是污渍的衣裳,以及从脸至脖颈,甚至渗入了衣领。可许可婧对于此,却丝毫没有反应,也并不打算为梁介抆拭一番。
梁介被许可婧的举动吓得,瞬间忘了自己该有的醉酒模样。
呆呆应声:“嗯。”
“那行。薛大人,劳烦您将大皇子带过去,小安子好生伺候着。”
许可婧说罢,将手中的碗搁在了一旁的小几上。起身唤了怡宁恬心服侍自己,便头也不回的进了隔间。
小景子上前小声道:“主子,这会不会不好?”
反正他觉着皇子妃定是生气了的,想必方才皇子妃是真担心主子,却没想到主子是装的。
唉,主子啊,主子。聪明反被聪明误啊…说道感情这事儿,主子怕是还得跟廖公子学学了。
梁介沉吟片刻,不料嘴角一勾道:“无碍。”
他对许可婧不叫他夫君这件事儿,可是懊恼了许久。听听这叫的多好,夫君,多么亲昵的称呼。
这难道不应该是夫妻俩,逐渐亲近的第一步吗?
***
“娘子?”
“……”
“娘子,可要用些点心。这芋泥酥,可是今日清晨刚备好的,如今还热着呢!”
“不用了,多谢夫君。”
梁介悻悻然的放下手中糕点,转手一摸拿起一片肉脯。
“娘子,娘子。这肉脯还是用最好的黑猪所制,肉质不用说。就连味道也是难得的好,毫无腥味,也毫无腻味。”
“多谢夫君,妾身不饿。”
梁介轻声道:“娘子今日早膳用的太少了些,不过几口粥,这么一昼下来如何抵得住。”
即便是梁介声音是许可婧欢喜的那种,且早在醒来时便已表明歉意,奈何却实挡不住许可婧心中的憋闷之意。
怎能用身子开这种玩笑,若是真难受了了怎么办?她最见不得病痛了,好好珍惜这或虚或实的一条命不好吗…
然而,怎么烦闷也抵不住梁介的攻势。不过短短的车程,梁介一直不停的向许可婧示好。
许可婧即使面不改色,心中却是忍俊不禁。怕是宫中绝无人能想到,这堂堂大皇子竟这般模样。
“夫君。”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