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停下了吃喝的动作安静下来,就连水轻柔都看着李左车,知道这是陈旭准备校考一下这个将门之后。
李左车脸皮瞬间涨红,踌躇许久之后微微抱拳说:“左车虽然自幼熟读兵法韬略,但从未领兵作战,不过所谓远交近攻,劳师远征之事变数太大,粮草兵员军械补充都非常困难,而且关于西方诸国左车也只是从报纸上略知一二,全都是阴山侯的奏书所写,通过大宛、康居与大夏和月氏余部之间的战斗来看,西方诸国战斗力不值一晒,但为了一支使团却起倾国之力征讨,左车以为太过……”
“李左车,你区区一介白衣,竟然胆敢妄议皇帝决策!”关尉史李墙拍案而起。
“李墙,侯爷当面莫非你想挨揍!”江楚天眼睛一横,李墙瞬间偃旗息鼓,脸红耳赤的拱手坐了下去。
“你直言无妨,今日乃是酒宴戏言,无有妄议之说,既然你方才说起大军劳师远征太过,可有更好计策?”陈旭摆手示意全都安静下来。
李左车得到陈旭鼓励,微微思索一番站起来说:“侯爷,眼下西方诸国情形不明,来去路途遥远,但毕竟阴山侯已经驻扎大宛,宁王不日也便到了大宛,最多到明年夏天,西方诸国的消息都会被打探的非常清晰,在这种敌我不明的情况下,擅动大军劳师远征实非良策,因此左车认为最好的方法便是派出一支数千人的精锐进行袭扰,以大宛和西域作为后盾,进可攻退可守,就如同当年阴山侯突袭匈奴王庭一般,只要来去迅速,很快就能将西方诸国搅乱,如此年余下来,西方如同一锅粥一般陷入混乱之中,则大秦再分辨时机和敌我,采用远交近攻之计,听闻极西之地尚有更多国家,安息必然在西方还有敌人,我大秦攻击安息,则西方之国得到消息必然也不会袖手旁观,东西夹击之下,安息必亡……”
李左车虽然年轻,但说的却非常有条理,而且思路也很清晰,听完之后酒桌上几乎所有人都微微点头,陈旭鼓掌大笑,“哈哈,果然将门虎子,左车之言的确有理,既然你有这般能力,本侯推荐你去征战西方也算有了更好的借口,如若你能够立下大功回来,李雄李戴两人的皆都可以免罪!”
“多谢侯爷!”李左车激动的抱拳行礼。
“侯爷,征集粮草军械和征调兵马的谕令和兵函半月前便已经发出,此事若是要改,恐怕已经来不及了!”江楚天低声提醒。
“嗯,陛下一言九鼎,改是不能改了,但还是可以变通一下,提前安排一支精骑先行去西方提前布局,同时也可以寻访一下李顺使团到底下落如何,如若李顺使团真的遇害,本侯不介意上书陛下,对西方诸国的态度更加暴虐一些,犯我大秦者,虽远必诛……”
陈旭轻轻的放下酒杯,脸色瞬间变的冰寒无比。
李顺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年轻不说,而且还有理想有抱负,最主要的是能吃苦,当初被他忽悠去出使西方,陈旭给他画了一个高官厚禄的大炊饼,但若是就这样死了,留下家中一个才六七岁的儿子和尚才二十来岁的妻子小芸,只怕陈旭心中的愧疚这一辈子都无法平复。
这个时代信息通传简直慢的让陈旭想死,想起后世智能手机和电脑网络以及卫星通讯的便利,陈旭感觉自己穿越的很失败,但却又丝毫没有办法改变。
在他的有生之年要把电报电话这种最原始的电子通讯弄出来恐怕就不容易,更别说数字和卫星通讯了,按照大秦的工业和科学基础,没有一两百年毛都看不到,要知道眼下连电都还没有。
知识积累需要一个很长的过程,并非靠他灌输就能实现快速突破,何况许多他初中高中大学学过的物力化学数学理论,早就还给老师了,甚至其中还有许多科学理论感觉都是体育老师和英语老师教的,十分的不靠谱。
按照大秦的工业和经济军事实力,征服全球并不难,难的就是交通和通讯,没有这两样的突破,统一全球完全就是个笑话,一来一去几年,消息还没传回来黄花菜都已经凉了。
看来还是不能偷懒,陈旭决定这次回去之后,就组织一批人开始研究电,即便是弄不出来电话,弄出来电灯也行,总比每天晚上熏蜡烛和油灯好很多。
而就在陈旭巡视天下从北方雁门返归咸阳,同时担忧李顺使团命运的时候,同样有一支队伍正从西南蜀郡,沿着巴蜀栈道翻山越岭直奔咸阳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