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家里,陈旭还在咂嘴表示不理解。
在他看来,始皇帝万般都好,唯独在这件事上太过优柔寡断,如果一直这样拖下去,陈旭有点儿害怕看不到辅佐秦大大征服地球的那一天了,毕竟这才刚刚搞定月氏,眼下控制的区域最多到达后世嘉峪关的位置,往西距离天山还有两千里,而天山南北两条路虽然都能通往中亚,但沿途地形和局势比起月氏来说更加复杂。
“夫君为何看起来闷闷不乐?”回到侯府,正在后院练习剑术的水轻柔迎上来帮忙整理衣服。
“今日皇帝打算考核几位公子,从中择其一去镇守月氏,但冯相却突然提出要先立下储君,结果不欢而散白白在紫宸殿坐了一个时辰!”陈旭苦笑摇头简单解释了一下,挽着水轻柔的手坐到花园的木椅上晒太阳。
“皇帝如此犹豫不决,的确太过优柔寡断,不过这是皇帝的家事,夫君也莫要太过忧虑,今日天气尚好,春暖日足,轻柔教夫君学习剑术吧!”水轻柔轻轻的推着闭目打盹的陈旭温柔的说。
“恩,也好,最近我天天打坐,也感觉身体里面有股力气,活动一下学几招制敌防身之术,到时候出门也不至于再次被马腾这种纨绔追的满大街躲藏!”陈旭一咕噜爬起来,很快就进房间换了一身紧身窄袖的武士服出来,手里还提着一把长剑。
“夫君穿这衣服看起来精神多了!”水轻柔忍不住美目一亮不停的夸赞。
“嘿嘿,小生乃是江湖人称的玉面小白龙,敢问这位女侠姓甚名谁师门何处,可曾许配人家?”陈旭嬉皮笑脸的抱着长剑对着水轻柔拱手行礼。
“嘻嘻!”水轻柔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然后脸色很快恢复平日的恬淡温柔轻声细语的说:“夫君,练剑重在心意相合,因此首先要凝神静气,将自己的意念全都落在手中的宝剑之上,出剑之时剑随心动,心随意动……”
现在陈旭家大业大府上人口太多,像这样两人独处的机会非常少,今日天气晴好,后院安静,因此陈旭在水轻柔的帮助下开始笨拙的学习剑术,水轻柔教的非常认真,而陈旭却学的一塌糊涂。
一把剑平日看水轻柔和虞无涯夏子衿等人使用起来轻松明快,似乎指哪儿打哪儿,但落在陈旭自己手上,就感觉和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太走路一般,颤颤巍巍害怕舞的太快把自己戳死了。
很快半个小时过去,陈旭也不过才学了三个招式,而且已经累的浑身大汗,就在水轻柔不断的指导他反复练习一个金鸡独立的时候,虞无涯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跑进来,手里还提着一只兔子。
“咦,恩公还在练剑!”虞无涯呆了一下然后一把将金鸡独立的陈旭拽下来,“剑术练来无用,还不如用火枪来的爽快,方才在城外逮到一只野兔,恩公快去做一顿木炭烤兔……”
陈旭脸皮抽抽一边抆汗一边说:“谁说练剑无用,我还想成为一个大剑客呢!”
“恩公别闹了,大剑客有屁用,黄石公那么厉害还不是被火枪打成了筛子,我现在都不练剑了,快去做美味的烤兔肉,我馋了好几天了!”虞无涯连拉带拽的把陈旭弄走了,只留下水轻柔一个人哭笑不得的站在院子里发呆。
陈旭当初在海上用太乙神火枪打死黄石公,这件事对水轻柔、虞无涯和夏子衿三人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他们勤学苦练了十多年的剑术,面对火枪不堪一击,就算是已经突破先天境界的黄石公,都只能在枪弹下饮恨而亡,因此回来之后,虞无涯出门天天带一把火铳,原来几乎每天都还早起练功,但现在每天早上起来都是研究火铳,已经快有些走火入魔了。
……
“咳咳……”
从紫宸殿回来,李斯也同样坐在后花园里面晒太阳。
虽然已经是浓春时节,再过十来天就入夏了。
但在如此温暖的阳光下,李斯却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冷,仿佛有一种发至骨髓里面的冰寒要把整个人都冻僵,这种情形最近越来越明显,而且时常半夜还被各种毒虫蛇蝎的噩梦缠绕。
“莫非老夫真的已经到了天命之年!”李斯脸色颇有些凄凉,伸手摸着后背上微微隆起的一个疙瘩轻轻揉按,感觉到有一种隐隐连心的刺痛。
自从去岁跟着皇帝去巡游东南生了一场大病,虽然得到赵高的奇药得以痊愈,但毕竟年老体衰精血枯竭,每过一段时间不饮下一口便会感觉到这种刺骨的寒意,但赵高已经说的明白,当初那种药他也只偷到两葫芦,而且听闻这种完全没有毒副作用的药剂那群方士制作成功的并不多,因此看管的异常严格,李斯当初只得半葫芦,如今已经喝到见底,剩下半葫芦拿去给清河侯解毒,还有一葫芦太医令收在御医署给皇帝饮用。
李斯感觉自己要想好好的多活几年,这种药才是关键,普通的汤剂药丸他平日几乎天天再用,但这种情况却并无太大改善,甚至还越来越严重。
“老爷且莫说丧气的话,只是这春天天气阴晴不定罢了,要不要老奴去找太医来给老爷诊断一下开几副草药调理一下?”老管家在旁边说。
“勿用,方才我已经在御医署看过了,一会儿就会有药送来,去帮我沏一壶热茶来,顺便把今日的报纸也取来!”
“是,老爷!”管家离去,李斯坐在躺椅上细思今日紫宸殿的事,但越想却越感觉身体冰寒难耐,渐渐感觉手脚都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就连天上浓烈的太阳都似乎变成了一个冰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