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陶被问得哑口无言,张嘴似乎想要解释,但不知为何,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林正初眼神殷切的看着他,小声道:“林陶,你说句话啊,你不是用你大学里学的东西研究出来的吗,跟他们好好解释啊!”
眼看着气氛越发僵硬,林陶终于顶不住,语气略带了些被冤枉后的气愤道:“祁禹秋,分明是你被揭穿就企图拉我垫背!”
“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不过几个月你就能成为如此厉害的蛊师了?”祁禹秋看着他的眼睛笑道,“养蛊又不是养鸡养猪,若无外力,怎么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养出四色绝命蛊吧?”
林陶不敢与祁禹对视,眼神闪躲:“那、那是因为我是研究昆虫的研究生、我、我用科学的方法……”
“你你你,你可拉到吧,这话说的,随便找个上过学的人你看他信不信。”祁禹秋简直要笑出声来,“科学的方法,你是研究出能催熟蛊虫的激素了,还是研究出往它们身体里灌五行之气的设备了?作为蛊师世家传人,你不会不明白蛊虫与普通虫子的区别吧?”
干婆婆开口道:“蛊虫乃千万只虫子厮杀激发凶性,然后用不同的方式和毒物将其养大。同样的蛊虫,每个蛊师都有自己独有的饲养方式,方式不同,蛊虫成熟的时间也不同,威力自然也有所不同。但唯一不变的是,成蛊本身已经处于半阴半阳的状态,否则寿命只有一季的虫子,怎么可能活几十年甚至十几年。”
祁禹秋点点头,看向林陶:“听到了吧,虽然有可能将来科学会发展到能够参透这一切的地步,但很明显,你应该活不到那个时候了。用科学养蛊,这理由亏你想得出来,是不是欺负几位老人家信息不通,就连骗人的话都不用心编啊?”
在场的人中,干婆婆对蛊虫一道最为了解,然而老人家一辈子几乎没出过几次深山,只知道如今科学都发展到能把人送到月亮上了,养出来蛊那也是小事。而吴广峰等人虽也算是高材生,但奈何对养蛊之道一窍不通,也就听林陶胡诌了。
这小子就是仗着自己的高学历,想两头忽悠呢。
林陶头上豆大的汗滴滑落,脸色渐渐变得苍白,他虽有些小心思,但到底不过是还未真正踏上社会的学生,没学来他爷爷林老五满肚子的诡计,根本顶不住这么多人质疑的目光。
林正初嗓子干哑,眼看着林陶说不出话来,不由得想要替他找理由:“那、陵水村的罐子也能在短时间内养出蛊虫来,我们林陶养蛊的原理说不定和那只罐子一样呢?”
祁禹秋笑着摇摇头:“林先生,那罐子马上就能带来,且不说罐子到底有什么玄机,你刚刚也说了,罐子都比不得你侄子厉害呢。”
林陶已经慌乱到了极点,他本来想的是把祁禹秋的秘密抖出来,然后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推到他身上,自己便能暂时脱身。只要今天能走出玄学协会的大门,他自然有办法让玄学协会的人再不敢提起这件事。
然而现在一切都完了,没有人替他背锅,等乌落那几个人到了,他做的一切都要被这些人知道。他、他该怎么办!不行,他做出这种事情,连累林家事小,被玄学协会关起来那他这一辈子可就完了!
他刚刚养出爷爷都不会养的蛊来,还没来得及大展身手,带林家更上一层楼,也没来得及给那些敢嘲笑他的人一些教训,怎么能就这么被关起来!
林陶眼神往透过窗户往外面看了一眼,院子里没有人,院子大门敞开,也没有人把守。只要出了这间房子,他就能闯出去,等他回了湘南,有他爷爷在看还有谁能动得了他!
如此想着,林陶脚不由得动了一下,身子慢慢朝会议室门的方向转动。
干婆婆对林陶这小子敢编瞎话忽悠自己,还借机奚落嘲讽陵水村的行为厌恶到了极点,一直死死盯着他,自然看到了他的小动作,便冷笑道:“小子,你不会是想从这里逃出去吧?”
这句话让其他人的视线再次聚集到林陶的身上,林陶暗自骂了一声死老太婆,心却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