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水见状脸色一沉,赶紧转头看向那条断龙,却看到了让他心里发沉的一幕。
龙身断口拴着两条红绳,把两截身子接到了一起,而一个长相精致的青年正站在龙头处,手里提着毛笔,笑眯眯的看着这边。
“不好意思,一时手痒,这么精致的纸扎,胡老先生怕是花了不少时间啊。”祁禹秋把笔扔进盒子里,结过盛玉柯递过来的湿巾抆抆手,“那么,接下来就好好听胡老爷子讲个故事吧,金先生,哦还有这位持证办事的道长,故事没讲完,谁也别想走哦。”
善水下意识的握紧手里的拂尘,脸色十分不好看,看着祁禹秋道:“是我看走眼了,不知道这位小兄弟师出何门啊?”
祁禹秋一摆手:“我就是个靠脸吃饭的小明星,道长就不要再问了。胡老爷子,开始吧。”
说完他走到程雨等人身边,陈延钰感激的看了祁禹秋一眼。
胡九河转身看着被点上睛的纸龙,普通一声跪下,给纸龙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起身,转过方向朝祁禹秋深深鞠了一躬。
他走到场中央,看着那群和他年纪差不多,满脸愤怒的老人,嘲讽道:“一群脑子装了粪水,被忽悠了二十年的老东西,当年我师父待你们不薄啊!”
“不不不,你们不是蠢,是坏!一个个揣着明白装糊涂,是怕拿在手里的钱烫手,便昧了良心说瞎话,说上二十年自己都当真了。是不是觉得自己骂的越狠,金海给的钱拿着越心安?我今天就给你们揭了这块遮羞布,让你们看看自己皮子下面是人是鬼!”
“二十四年前,金运和李昌河找我师父商量,将三家的手艺综合起来,让纸扎这门手艺能更加完整,我师父自然是欣然答应。但是他没想到,这只是金运和李昌河想要夺陈家传家宝的一个阴谋。”
“我师父祖上曾经出过状元,后来朝代更迭,家道中落,最后能留下来的东西只有一件御赐的玉雕,上面还刻着当时皇帝的亲笔赐语,那可是皇帝的东西啊,多值钱啊!”
“后来有天金运半夜叫我师父去开会,我那天晚上恰好在搓纸捻子,亲眼看着金运带着我师父出去。然后没多长时间我师父就慌里慌张的回来,紧接着李家的人就找上门来,让我师父赔偿他儿媳妇,并且指明了要那座玉雕。”
“我师父没干坏事,怎么可能愿意吃这亏,他直接拒绝了李家的要求,没想到,第二天金运便带着人上门说我师父偷谱子,偷李家的传家宝。”
“当时那女人哭哭啼啼的一头撞在纸扎铺的大门前,不少人都信了他们的鬼话。等那女人死在山上,镇上的人就开始打砸我们的纸扎店和院子,我的几个师兄弟家里都遭了灾,我家里还有老母要养活,一时糊涂,便投靠了金运。”
说到这里,胡九河泪流满面,狠狠的扇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各位的不是奇怪,这几个人为什么这么怕我给纸扎点睛吗?哈哈哈因为他们做了亏心事,怕被冤魂找上门来啊!”
“我师父临死前说了,只要清溪镇还有纸扎,他一定会回来报仇。纸扎可通阴阳,金运他们怕被报复,一狠心,竟然废了点睛的手艺,从此镇上所有的纸扎都成了没点睛的废纸。”
“今天,二十年过去了,我也当够缩头乌龟了,在场的金海,老道士,还有这些在清溪镇德高望重的老东西们,有一个算一个,咱就一起下地狱去见我师父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份的日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