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男人对他做的那些事，用他的身体来发泄怒气，席乐也不知道怎么说，除了身体很难受之外，心理也很难受，如果这么对待他，这个男人心里的怒气能发泄出来，他倒是觉得也好。

但是，很疼……

“苏潜……”席乐的嘴巴动了动，叫了男人一句。

两个人这种无声的争吵，让苏潜心里感到很暴躁，他看着坐在那里背对着他的少年，两个人的距离这么近，但是这一刻他却是觉得这个伸手就能触碰得到的少年，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远。

“嗯。”苏潜应了他一声，等着他往下说。

“你想听的解释，我没有，我没什么好解释的。”席乐的语气平平淡淡的，就像是在聊天一样，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他说完这一句，就下车了。

苏潜坐在那里，也没有去拉他，听着车门关上的声音，看见少年的脚一瘸一拐地往宿舍楼那里走去，打开门进去了，消失在了他眼前。

他可以跟着少年上去，可以抱着他上去，可以去安慰他几句……

他可以对他很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对他很好，像以往那样，把他捧在手心里宠着，给他他的全世界，从前的那些都是过去了的事，他不应该再去在乎。

但是这一刻，他却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看着少年消失在他的眼前，什么都没有去做。

席乐上了楼，进去房子里面，把门关上的时候他的腿就软了下来，再也站不住地往前倒了下去，大腿腿根部全是湿润，他知道出血了，这一会应该立刻去清洗上药，但是他只能躺在冰冷的地上，一动不动。

身体在休息，心也在呼吸……

“呵呵……”蜷缩着身体，忍不住的他就笑了，越笑越大声，最后忍不住的就大笑了起来。

眼睛里一片湿润，他却是没有哭出来……

他说他要解释，问他有没有什么话对他说，那一刻席乐只觉得心里很难受，很委屈，心里那种可以去遗忘的过去，来自这个身体里灵魂深处藏着的不堪的过去，那个男人问他有没有解释，难道让他把关于那个死去的少年的过去，用言语作为解释来跟他解释一遍吗？

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先不说那些是不是他的过去，但是却无疑的是这个身体的过去，从他活了过来后，就是属于他的过去。就像是他再不愿意去承认，林浩东那个男人还是这个身体的亲生父亲一样。

很多东西，不是用语言就能解释清楚的，从来都不是这样……

但是，已经这样子了，他又能站在什么样的立场去责备那个男人呢？说他不够爱他吗，还是说他不够信任他？那些血淋淋的事实摆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还能怎么去跟他解释？

躺在地上的少年只是笑，笑容里满是悲凉。

他看不到自己的以后，也看不到他们的以后，这一切似乎就在这一刻，都画上了圆点一样，已经没有以后了。

所以，他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没有任何想说的……

两个人，一个在楼下的车子里坐了一夜，一个在楼上的地板上躺了一夜，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楼下的车子才走了，留下地上一堆的烟头。

在窗外的阳光射进来的时候，躺在地上的少年才动了，撑着地板起身，而后去洗了一个澡，去睡觉。

苏潜从少年那里离去之后，一直开车在城里兜圈，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脑海里想着少年最后说的那一句话，想着少年在他身下喘息的样子，想着他抱着他叫着他的名字，求饶的样子。

“妈的！”紧急刹车，他就把车停在了路边。

去找了一个小旅馆吃了一餐饭，要了个房间睡到天昏地暗，后来才被手机吵醒的。

“阿军，什么事？”看到来电他就接了起来，听到电话那头的人的话，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说了一句，“知道了。”

贺军还有点奇怪地问了一句，“阿潜你是不是怎么了？”

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听对方的语气几乎都猜测得出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话是这样的语气，不过苏潜回了他一句，“没什么，昨晚喝多了，在睡觉被你电话吵醒了。”

他这么说，贺军也就只能“哦”了一声，只说了一句，“你赶紧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