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好些日子没睡过一觉了，是人都会有因休息不好而心烦的时候，这一会半夜醒过来的人还在闹，要是换成以往遇到的这种人，早就开枪伺候他了。

“苏潜。”席乐往男人的身上爬上去，就坐在他的腰上，鼻子还在一吸一吸的，看得出来刚才哭得太狠了，到现在都还没恢复过来。

“在，我在这里，你还哭不哭，不哭就不许闹了。”苏潜的手在他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小王八蛋，老子一晚上都在伺候你，你就不能安生一点。”

男人粗鲁的话，却是让席乐破涕而笑。

苏潜看见人笑，他也跟着笑了，伸手去摸他的眼角，看见哭得惨兮兮的人儿，他的心终究还是因为他而悸动着，不舍得这个人哭，这一种感情是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这么的在乎一个人。

这一刻他知道，自己是在乎这个少年的，比自己一开始的喜欢还要多一些，如果说一开始只是说他要这个人，因为喜欢而要这个人。而现在，他的心已经在为这个少年而感到悸动了。

“宝贝儿，都过去了，不哭了，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以后遇到危险第一时间要给我打电话，没人能伤害你。”苏潜不知道今晚遇到的事在少年的心里会留下什么样的伤痕，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安慰他。

好在人回到他的手里的时候，是没被人碰过的，不然他肯定是在第一时间就弄死那些碰了他的人的几个人，非得把他们弄死才扔回去。

他不敢想象这个人儿真的经历那些事，对他的伤害是多大。

“要是……要是我被人碰了，你会介意吗？”席乐抓着男人的手，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到。

苏潜的身体顿了顿，咬牙切齿地说道，“老子的人被碰了，能不在意吗？”

他的话一出，席乐的身体就僵住了，眼里失去了所有的光彩，那摸隐藏着的希翼消失了。

是啊，还是他天真了，哪里有人会不介意的啊……

“你都在想什么了，又想哪里去了！”苏潜拍了他一巴掌，也跟着坐了起来，把坐在他腰上的人儿抱在怀里，说道，“老子能不介意吗，今晚参与的人全部都弄死，奶奶的，老子的人也是他们能碰的？哼，以为打一顿关一阵子就可以算了！”

他说的咬牙切齿，要是这事真的是真的，那么那些人这会肯定是生不如死。

“把他们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切下来！然后扔出去喂狗……”

席乐，“……”

男人唠唠叨叨地在说着满清酷刑，一定要用来招呼那几个敢来中京作乱的鬼佬，把伺候他们的招式一样一样的跟怀里的人说着，手在他的后背上轻轻地拍着，哄着他。

从头到尾，他都没说过会不要怀里的这个人，这么抱着他，就像是他怀里的珍宝一样，只有在他的怀里，才不会被人伤害，才会好好地待在他的身边。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也许是心安了，席乐趴在苏潜的怀里就慢慢地睡着了，只是醒来的男人却一直都睡不着，抱着睡着了的少年，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声，缩在他的怀里，两只手紧紧地抱着他。

人在没有安全感的时候，感到不安全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地往最有安全感的地方靠近，循着最温暖的地方，靠近着，不要放开，牢牢地抓在手里，才是最安全的方式。

现在的席乐抓住了这个抱着他的男人，只有在他的怀里，才是最安全的。

看着怀里的人恬静的睡颜，苏潜的眼里带着一抹笑。

席乐晚上闹了一个晚上，直到清晨差不多天亮的时候才睡着，后来这一觉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他醒来的时候，身边的男人已经不在了，这一瞬间他就慌了。

张了张嘴，想叫人，却发现是在自己的卧室里，他把被子一掀开就想下床。

手一动，“嘭”的一声瓶子就掉落到了地上。

在外面的苏潜一听到卧室里的声响，第一时间就冲了进去，看见地上打翻的玻璃瓶子，再看看傻傻地站在那里的人儿，手上的针头还插在手里，血往手背上滴落下来。

“你都在干嘛啊，醒来不会看一眼吗，啊，席乐你没睡醒是不是！没睡醒就给我在床上待着，你下床干嘛？”苏潜吼了起来。

看见后面进来的人还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他就更火大了，“过来给他处理一下啊，还站在那里傻愣愣的做什么。”

程安一大早的还没睡一会，就被招过来伺候病人了，这会进来看见呆站在那里的少年，他的头就感到一阵痛。

拿过桌子上的医药箱，说道，“扶他坐到床上去，不要站在那里，小心地上的玻璃。”

昨晚发烧的人，今天早上又发烧了，他直接开车就赶过来这边帮忙伺候着。

在这个圈子里总是发生着外面的人无法想象的肮脏事，程安是在这里长大的，更何况程家是医学世家，他还是多少都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