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她画了两个和淳于放在祠堂里秘密见面的人,结果他们很快就见阎王去了,今天她又要画五个和他在海边秘密聚会的人,他们的命运可想而知,可是像淳于放那样一个温文尔雅的斯文大夫能和穷凶极恶这个词有什么关系呢?
“画像既未画完,汝安敢出来乱言?”李宸翰装出凶巴巴的样子欺近,即刻吓得她后退好几步。
“我画,我现在就回去画!这么凶干嘛?不知道会影响我回忆细节吗?”文晓篆顺手拉上闵善柔溜回房里。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李宸翰不自觉地勾起嘴角,眼里藏着柔柔的爱意,却不知自己少见的表情在手下的心里引起震惊和欣喜的狂风大浪。
闵善柔一进屋就抢先拿起毛笔画圆圈,接着又把纸张折迭了撕开。
“whatareyou…”文晓篆急急开口想问她在干什么,但一讲英语,脑子又卡壳了。
机灵的女警即刻向她解释:“it'sasimplesextant,wecanuseittocalctetheexact…”
“sex腾什么……”文晓篆又觉如临大敌,每次从女警嘴里蹦出来的词总令她觉得自己白上大学、枉为人师。
现在她手撕的扇形纸跟“性感”到底有什么关系啦?她在扇形上面标注数字是做什么用?
文晓篆心里一大堆疑问和好奇,只可惜没法用英语表达出来,说汉语又怕外面的人听到,她只好挨到闵善柔耳边:“这个是做什么的呀?”
“这是一个简易的六分仪,到了中午的时候对着太阳可以算出我们这里大概的纬度,再根据时间差算出经度……”
文晓篆正专心琢磨着高深的地理知识,同时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惊得扭头望去,嘴唇不期然蹭过闵善柔正在说话的唇,两个顿时涨红了脸,相互退开。
如此尴尬的举动在刚进屋的李宸翰看来,却是两个女人在屋里亲嘴时被人意外发现后羞耻退避,再看两个人一时不敢直视对方的娇羞表情,李宸翰又惊又怒,大步走到她们桌边。
“说,此物作何用?”他指着其中一个画了线和数字的扇形问道,“汝画此图作甚?”
“这……这是扇子!”文晓篆说着还用力帮自己点头强调,“上面画的在我们……我们乡下是代表幸运的符号。”
李宸翰看了她一眼,拿起四分之一的圆在手上扇了扇,即刻怒甩回桌上,反问她:“此非扇!汝安敢戏吾?”
“拜托,扇子还没做好你就进来了,这个还需要一些材料来做扇骨和扇柄呢。”
“吾命汝画贼人像,汝却在此胡造他物,汝何其愚昧,罔顾他人性命乎?”说着,李宸翰又出人意料地拔刀威胁,还好闵善柔反应快,迅速从桌上抓取四分之一的扇形,转身轻捷翻出窗外,让他找不到可以拿来威胁文晓篆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