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欧庞的说法,现在的敦克尔刻已经没有什么人不知道有个超级大卖家要出售一批军火了!无孔不入的情报贩子、各个国家势力支持下的机构。甚至连街头的三流武器分销商都在摩拳抆掌地准备从中间分一杯羹!
敦克尔刻警察局里已经笼罩着浓厚的紧张气氛,或许法国人不懂得什么叫做‘山雨欲来风满楼’,但那种即将发生大事件的强烈压迫感和危机感让那些原本清闲度日的警察们连上厕所都是不自觉地一溜小跑,巡逻时也不再逗留在某个有漂亮女侍者的咖啡馆里,原来基本作为摆设的手枪里也统统装子弹上膛
警察应急部队的那些号称‘精英中的精英’的特警们现在只有一种感觉——憋屈!
从法国军方快速行动司令部调集来的那些全身都是黑色黑色制服的家伙们老是板着一张死人脸呆在应急部队的简报室里,和谁都不多说一句话,信息室和作战情报室里全是临时连线的电脑,蜘蛛网般的线路在应急部队大楼中纵横交错,已经有几个试图靠近简报室的应急部队的警察在靠近简报室的时候被毫不留情地挡了回来,看那架势,里面呆着的那些家伙不会是要去攻打卢浮宫吧
敦克尔刻警察总长也焦头烂额,自己的领地中出现这样肆无忌惮的军火交易而自己居然无法制止,这已经够让人头疼了,现在连军方的人马都惊动了,要是有什么纰漏的话,那自己也只能提前退休,回家打云雀贩鸟毛过日子了!一连喝了三杯法国葡萄酒的警察总长再次按下了直接接通警察局应急部队的通话器:“我是警察总长!那些人还在你们那里吗?”
警察应急部队的首脑那气急败坏的声音骤然响起:“这些家伙是什么人?即使是法国警察总监也没这么嚣张的!我的人现在连靠近简报室的资格都没有了,通讯室和其他几个部门的人都被他们赶出了办公室,我的办公楼里到处都是那些该死的电线和网络传输中转器,今天早晨我刚上班就在全局人面前被绊了个大跟头,这他妈还不够丢人吗?可我得不到任何的解释,谁批准他们这么做的,为什么我要象个仆人般忍受他们的呼喝?这还是我的办公楼吗?这是我的地盘,可我现在要看别人的脸色行事,再这么下去,我无法保证我的部下不和他们起冲突了!到底他们是什么人?戴高乐总统的卫队吗?还是那些该死的外籍雇佣军团?”
警察总长被压抑已久的火气终于爆发出来:“你说他们是什么人?你应该知道军方办事的方式,要么你配合他们,并且乞求上帝让他们尽快离开,要么因为你交通意外死亡我换一个新的应急部队的首脑,就这么简单!你看看他们制服上的徽章,你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见过这样的徽章吗?你自己去看看那些列为绝对机密的资料吧蠢货!法国情报局第29行动局的人马,从外籍兵团和陆、海军特种部队中选拔出赖的精英组成的部队,专门对付恐怖活动的,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就没有过失败的记录,比以色列的秘密情报机构“摩萨德”还要狠毒的军队,法兰西的凶悍“斗鸡”,你明白了吗?”
即使是隔着通话器,警察总长也听到了那一声惊叹:“法蓝西‘斗鸡’?那些家伙是出了名的不顾过程只要结果的您觉得我们这里有必要准备什么样的借口告诉民众,某个地方突然发生剧烈的爆炸、或者停尸间里骤然增多的尸体是什么原因吗?”
警察总长沉吟了片刻:“希望不用那样了吧?不过作为私人朋友,我给您一点小小的建议您不觉得您应该为有可能到来的不确定因素所造成的危险做些准备吗?”
通话完毕,应急部队首脑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自己老婆打了个电话:“亲爱的,我想我们该为我们的房子买几份保险,还有我和你,都买几份人寿保险好吗?”
隐藏在敦克尔刻郊区的一幢破旧房屋下的机械加工厂可谓是敦克尔刻的汽车改装胜地,从大街小巷中偷来的汽车可以在三十分钟内彻底地改头换面,然后通过一些稳定的销售渠道分散到法国各地,甚至是海峡对面的英国销赃,如果有特殊需要,汽车改装的高手们甚至可以用来之不易的特殊材料制造出一辆追求某种极限的特定车辆!
可现在接到的这种特殊要求的车确实没办法造,首先是必须保证外观上和银行运钞车必须完全一样,还要安装隐藏在排气管附近的火箭助推器,在超过每小时三百公里的时速时可以利用安装在车头的摄象机和辅助装置进行遥控驾驶,几个满身油污的改装高手们面面相觊,这还是汽车吗
雀斑男人无可奈何地向着鬼龙摊开了双手:“先生,您要求的这种车恐怕只有一个地方可以造出来——英国的007专用的汽车改装工厂里!即使我们有这样的技术和设备也绝对不可能在一天时间内交货,看看您要的东西吧——同轴钢梁、液态燃烧气体、还有那些希奇古怪的小玩意,就算我用最快的速度也要三天才能找来这些东西!对不起恐怕我们只能让您失望了!”
站在一边的秦椋已经把这间宽敞的地下汽车改装场看了个仔细,摇晃着脑袋指点着一边的机械设备:“有了这些设备和十个熟练工人,我可以造出装甲车来,就别提我们说的这种简单的东西了!要是你们不干的话,那么给我十个最好的汽车改装工人,我自己来干!”
看着秦椋指手画脚地让那些改装高手们把一辆与运钞车同型号的汽车变成了一个怪物,雀斑男人将信将疑地凑了过去,上上下下地研究起这台接受了众多改造的车辆,不过片刻时间,雀斑男人一脸煞白地从地沟里钻了出来:“先生们,如果照你们这样改车的话,那么我只能说你们在找机会自杀,很多材料都不符合标准,尤其是那个火箭推进器的燃料竟然用航空煤油替代,这”
秦椋不耐烦地打断了雀斑男人的话头:“我说你们德国人是不是死心眼啊?没有液态气体作为燃料的时候可以用航空煤油替代,没有同轴钢梁的话也可以通过增加钢板厚度来弥补,这些你们都不懂的话还怎么改车啊?凡事只知道按照图纸照办那还要你们干吗?也难怪你们在二战的时候坦克产量老是上不去了,连变通都学不会”
雀斑男人让秦椋一句话憋了个半死,气哼哼地跳进了地沟里,帮着几个改装高手将航空煤油和其他的化学物品小心地勾兑起来,再灌装到圆锥型的推进器中,嘴里还不断地嘀咕着:“凑合出来的垃圾廉价的代用品毫无科学依据的胡乱拼装!”
面对着各个渠道送来的信息,三个军火买家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件一举两得的勾当——出卖那个神秘的卖家,在勃垠蒂面前、或者说他代表的某种势力面前卖好的同时还可以瓜分那些来路不明的军火,甚至连一毛钱都不必花!
有了这样绝妙的好办法,三个急需军火的买家迅速达成了共识,三家买家同时向那个神秘而又不知死活的卖家发出了同意交易的信息,同时将交易地点通知了满世界寻找仇人的勃垠蒂,而勃垠蒂在医院再三保证自己的身体安然无恙的同时,已经知会了那些看守着军火的监管人将那些炙手可热的军火换了个更隐秘的地方,安下心来对付那些伤害自己的家伙了!
唯一让三个买家都感到枣手的就是那些刚刚从银行取回来的现金该如何处理了,堆了满满一个房间的钞票让所有的买家都感到那是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万一有警察来了的话该怎么解释这些钞票的来路呢?昨天下的是钞票雨么
清晨,首先拨通敦克尔刻最大银行电话的是那个以小心谨慎闻名的日本军火商,而电话中传来的也确实是他熟悉的那个声音:“您好!井上先生!这么早就接到您的电话真让人精神振奋!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井上稍微压低了声音:“您好!让.皮艾尔!我的老朋友,您最近还好吗?这个电话是安全的吗?”
让.皮艾尔也压低了声音:“当然!这个电话只有您和我使用,您有什么吩咐吗?”
井上小心地关上了房门,再走到窗边看了看四周的情况:“是这样的,我刚刚取回的那些现金,现在我想将它们送回您的银行,你可以尽快安排这一切吗?最好是在今天就完成”
让.皮艾尔的声音有些为难:“井上先生,您给我出了一道难题!通常如此巨大的现金回笼是要经历一些繁杂的手续的,我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些工作!而且您是知道的,最近警察局里来了一些奇怪的家伙,好象是针对某些交易而来的,要是我现在派出人员和运钞车去您那里,是不是太引人注意了?”
井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冰冷的笑容:“让.皮艾尔先生,我一向认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可信赖的商业伙伴,因此我从来都不把您每个月从我们手中领取的某些好处费放在心上,而且正准备给您适当的添加一些毕竟最近的货币有些贬值了!可您是不是也要为朋友作些打算呢?尤其是在朋友需要帮助的时候?”
让.皮艾尔的声音停顿了片刻,终于换了种口气:“那么井上先生,我尽快安排一辆运钞车赶到您那里,当然,我们是在您住处的后巷中交接比较好,大概一个小时以后好吗?我要调集那些可靠的人手,还要准备一辆今天在维修记录上有登记的运钞车”
一个小时不到,一辆崭新的大型运钞车静静地开进了那条狭窄的小巷中,从车上跳下来四个手持霰弹枪的保全人员,而两个结实的银行出纳和另一个明显营养不良的小个子法国人则慢慢地从另一辆小汽车中钻了出来,敲了敲那张油漆班驳的铁门:“井上先生要我们来的,请开门!”
井上站在一边看着那几个银行工作人员熟练地清点着那些钞票,手法熟练地将清点完毕的钞票放进银行专用的口袋中,井上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怎么今天来的这些家伙没有一个是曾经见过的?而且这几个清点钞票的银行工作人员的手怎么会有如此明显的力量感?
井上稍微咳嗽了一声,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在旁边看守的保镖,示意他们作好应变的准备,自己也退到了一个保镖的身边:“辛苦各位了!怎么今天只来了三个人呢?让.皮艾尔先生应该知道这里的工作量有多大的,应该多派一些人来的”
几个银行工作人员头也不抬地清点着手中的钞票,只有那个显得营养不良的法国人微笑着抬起头来:“井上先生,您知道的,这个世界上可以信任的人并不多,而且有的事情也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
井上马上换了一种口气:“那么您和让.皮艾尔先生很熟吗?还有你们的银行财务总监,那个倔强的法国老人,他叫什么来着杜瓦尔?”
营养不良的法国人干脆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眨巴着那双兰色的眼睛说道:“井上先生,恐怕您弄错了,我们的财务总监不叫杜瓦尔,是叫杜玻尔,再说他也没有那么老吧?今年才四十出头而已,或许在东方人的眼睛里,法国人只要超过四十岁就该退休回家种葡萄了?哈哈哈哈”
井上微笑着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又转了过来:“或许吧?我总是看不准人家的年龄,这可真是很失礼的事情啊!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等这里清点完毕了,让我的属下来我的办公室叫我好吗?顺便说说,让.皮艾尔先生家的那条法国小猎狗是什么品种的,他答应送给我一条小猎狗的后代,我可不想养一条杂种狗,那条狗真是正宗的法国小猎犬吗?”
营养不良的法国男人看着井上的眼睛:“井上先生,恐怕您的记性真的不好,让.皮艾尔先生的鼻子对动物皮毛过敏,从来都没有养过任何的宠物,甚至都不能靠近那些毛茸茸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