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爆炸声,早已经被黑川听到,战场经验老到的他,一下就听出爆炸距离自己并不算远。示意跟着自己的同伴们各自散开隐蔽之后,黑川就手脚并用的攀爬上了这棵大树,那个该死的家伙如果敢从这里经过,必将付出生命的代价。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黑川的心脏忽然开始剧烈跳动起来,因为森林突然间变得异常安静。
静谧的森林,在熟悉它的人耳中有着丰富多彩的声音,鸟儿鸣叫、野兽奔跑、风吹树叶、山溪流淌,可从某刻开始,这一切都归于寂静,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空寂中更是带着某种莫名的杀机。鸟兽的感觉比人更敏锐,反常的现象预示着危险的临近,黑川本能的意识到这个威胁的源头非常的恐怖而强大,远远超过了他曾经在东北密林中狩猎过的虎豹。
是谁,是什么,到底是什么?黑川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到了头顶,喉咙也变得干涩无比。平端步枪的双手也开始颤抖。一股莫名的气息传入黑川的鼻端,不同于黑川自己身上的汗臭味,黑川此刻嗅到的这股气息更像是青草的味道。假如在平时,黑川或许会因为这种令人陶醉的气息沉醉其中,但附近鸟兽绝迹、森林空寂无声的现象,早已给他带来了空前的恐惧压迫。
先下手为强,猎人出身的黑川深深明白这个道理。于是他一边扣动扳机,试图用枪声向周围隐蔽的同伴报讯,一边抽出腰间的短刀,反手向自己的身后挥出。黑川的反应不算慢,可他还是慢了一步,突兀出现的一点流星又准又狠的钉进了他的背心。感觉到背上的剧烈痛楚,黑川张口欲呼,可全身的力气在瞬间流失。因为子弹已经自下而上透体射入,直接钉穿了他的心脏。
“哈,这是第七个了。”拎着突击步枪的陆远施施然从黑川的尸体边跑过,脚步轻盈似行云流水。如果面对面的正面交锋,就算陆远的武器再犀利,他一个人也挡不住数百名日伪军的攻击,但在密林中的单对单格杀,试问世间还有谁是陆远的对手。陆远在密林中走得不徐不疾,胜似闲庭信步,那些各自散开隐蔽的日伪军士兵甚至连发出呼喊的机会都没有,就变作了森林中的一具具尸首,用自己的血和肉,肥沃着这片土地。
按照全视角地图上的显示,陆远正慢慢接近日伪军搜索部队的后侧,靠着全视角地图和*,陆远一路上已经杀死不知多少潜伏的日伪军士兵,始终不曾有人发出声息。不过随着他越来越深入,终于有人发现了异常,一个外号叫做癞痢头的皇协军兵,为了偷着抽烟,便悄悄躲在了一堆灌木的后面,为了不被随行的日本兵发现,癞痢头的头上还戴着个草圈。可是一支烟的时间早已经过去,原地休息的其他皇协军士兵却迟迟不见癞痢头回来,便有人去找寻癞痢头。
谁知道这下子立马发现异常,灌木丛中的癞痢头匍匐着身子,脑袋耷拉着,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似的。来找人的皇协军士兵连续呼唤了几声,脸朝下趴着的癞痢头一直没有反应,不耐烦的皇协军士兵随即就钻进灌木丛里准备弄醒癞痢头。可推了两下,癞痢头的身体软软的浑不受力,这个皇协军士兵这才惊骇欲绝的发现,看上去像是睡着了的癞痢头,其实早已死得不能再死了。
“敌袭!”慌乱从灌木丛中钻出来的皇协军士兵口中发出了惊怖的吼叫。由不得他不害怕,敌人竟无声无息的潜到了这里,那么周围设防的同伴,只怕已经凶多吉少。周围的日伪军士兵马上开始向这里聚集,并有人陆续发现同伴的尸体,可以肯定,潜入的敌人不会太多,否则外圈应该早就发出了警讯。停在这里休息的日伪军士兵们很快发现了更多死亡的同伴,一部分是外圈方向,一部分朝着核心位置延伸,并且越往内圈方向,越是刚刚死去不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