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矛盾嘛。”恩维露齿一笑。
啊,这下事情更加麻烦了。
一方面是出于对恩维的不信任,另一方面也是由于爱德自己不太肯承认的好奇,甩开那脑子有坑的说客回到家后,他几经纠结,终于在二十万分的自我鄙视下点开了政府网站搜索起在任议员来,其中果不其然地看到了马斯.修斯的名字。履历真和恩维说的如出一辙,让爱德华再度震惊于那个疯疯癫癫的家伙的真实来历。证件照相当神清气爽,真人比照片上感觉还帅气些,可能是自带亲和力的缘故,给人如沐春风的天然好感。婚姻状况是已婚。
看到这,爱德犹豫了一下,然后在谷哥上打上了罗伊.马斯坦古的名字。
这次爱德没再在照片上流连,直接将进度条拉了下去。这一看不得了,涉及的新闻话题虽不算多,乱七八糟的却都不是什么好话。什么和女主播关系暧昧,攀附权贵,跳槽轻浮,绣花枕头除了好看一无是处云云,甚至还有说他疑似自过杀的荒谬流言,真真假假。爱德回想起今天对方的模样:无精打采地靠在墙上,脑袋裹着纱布,手上提着罐绿茶,面如菜色——结合起那些流言竟不由觉得有几分好笑。这样的家伙,这样把出租车吐得乱七八糟、睡在人家马桶边上的家伙,这样脑袋被人撞得血流三丈还上医院换药的家伙,哪来这样天大的本事?
爱德脑海中不由地再度响起了恩维之前在楼道里拽住自己说的话。他不是什么好人哦,男女关系混乱,还传闻和政府高层有关系。
一时间,心如刀绞。
爱德啪地关了网页,一边把还没来得及送开的头发披下、一边光着脚跑进客厅里,蹲到录影带机前噼里啪啦把之前录下的新闻给统统删光。他然后转身从茶几下抽出红酒瓶。酒瓶才与报纸堆同居一周,却已然蒙上了一层薄灰。爱德拉开木塞往厨房走去,随后便踩上板凳、将深红的液体一股脑地倒进水槽中。
他一边倒、一边转过头望向客厅。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马斯坦古上周走之前竟然在自家床底下落下了一件衬衫。爱德本可以顺着原来短信的号码致电去要他来取,但却还是折叠好包在了沙发的毯子里,也不知到底是有心还是无心。
爱德想着随它去了,要不把衣服直接扔了也好。可是酒瓶中汩汩的殷红委屈地在水槽里打转、散发出馥郁的酒香,和马斯坦古的味道有那么一点点像。他于是把倒空的酒瓶往垃圾箱里一掷,跳下矮凳,就跑到房间里打电话去。
电话那头传来等候的铃声,爱德往床上一倒,把脸蒙进枕头里。
“哒。”
“麟——”爱德刚开口,不料电话那端传来不太熟悉的声音。
“那傻逼洗澡去了。”谷粒多说。
这一刻,爱德无比认真地考虑了一下将自己闷死在枕头里的可能性。
“好,他洗完后你跟他说。”少年吐了口气,疲惫地翻过身,仰面望向天花板,“这两天还有没有联谊啊?我要去。”
彼时,距离爱德华.艾利克彻底堕入爱河还有最后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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