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住的地方据说是他亲娘名义上的爷爷的地方,这爹好像是个贵族,看在嬴政血统的份上给了个一席之地,可事实上从嬴政的外号就能看出他在这儿过的什么日子。
秦弃儿秦弃儿,鹤唳鼓着嘴百无聊赖的想,好嘛,来了个假的也是肖弃儿,正好凑一块。
她想起她偷偷去看过自己名义上的亲爹,他已经离过婚了,第二任终于生了他梦寐以求的儿子,他每天给领导舔鞋赚点钱糊口,自己和老婆一礼拜开一次伙,那头读寄宿高中的儿子偷偷搞大了女朋友的肚子,回家说要买个两千的鞋子,他爹居然也乐颠颠的给了。
殊不知儿子拿着钱把他孙子废了……
……还在他“大女儿”的陪伴下。
嬴异人扔下嬴政跑了,肖腾把肖一凡甩三千年前了,她“弟弟”把自己儿子流了……
好嘛,满世界扔儿子,想想也挺带感的。
鹤唳从别人房檐下悄无声息的摸了几把干柴,又望望里面,大部分都已经黑灯了,还不如外头白雪反射了月光后反而亮堂堂的。
静静的在雪中站着,虽然隔着矮矮的土墙,还是可以听到四面都是暧昧的喘息和低吼声。
真好,这么多现场。
也有亮着灯的地方,一个相较周围的土屋华丽得多的大殿,里面点了一排排的蜡烛,有许多人的笑声从里面传出来,男的狂放,女的娇柔,很是热闹。只是可惜窗户糊的纸,看不出什么来。倒是有一队队的人在往里运吃的,闻着味道一如既往的寡淡和油腻,却把某人肚子里的馋虫勾了出来。
她落地,趁着没人偷眼往里看了看。
一群营养不良的姑娘载歌载舞。
几个营养不均衡的在觥筹交错。
哦,倒是有个女的挺漂亮,看头骨轮廓……
鹤唳眼睛转了转,拍手:“像赢大大!嘶,赢大大好可怜!妈妈吃好吃的,他吃残羹冷炙还要被人欺负,哎!”
她故作成熟的叹气,又偷窥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还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出来应该是主座上的老男人带着嬴政的亲妈在待客,客人是旁边主宾坐上的一个壮年男人,那男人笑容神态特别迷之自信,有点人生赢家的意思。
对于历史她都没有特地学过,只是偶尔没事看看电视,所以连猜都不想猜这些人是谁,便回头往外走。
回去的时候,她抱着一堆干柴,嘴上冒油,看得杭朝义眼冒火光:“你……”他想到眼前女人的身份,忍气,“你就不能,留点吃的给我们。”
旁边已经平静下来,眼睛还红肿的肖一凡肚子配合的咕噜了一声。
鹤唳摊手,理直气壮:“我是为你们好呀!”
“哪里好了!这古代本来物资就贫瘠,再饿出个好歹来……”
“才能装成赢大大呀!”鹤唳打断他,“瞧瞧我们的小宝贝儿,细皮嫩肉白白净净的,哪里像一个秦弃儿呀,秦弃儿每天吃的是什么能长成这个样,你看看你看看,说好听点是轮廓明显,说正经点那就是面黄肌瘦,有这个身高已经是王霸之气保佑了。杭朝义,你家秦宝宝,现在还不是小公举呢,不饿他个面黄肌瘦,怎么演得像啊。”
“可是小孩子怎么扛得住……”
“杭叔叔。”这次是肖一凡打断他,他摇着杭朝义的衣角,抬头道,“左伯伯和爸爸都说了,大方向听你的,其他听姐姐的。姐姐。”他转向鹤唳,“有个爷爷说让你给我化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他有些脸红:“以前班里玩角色扮演我只演过老婆婆,其实演的不怎么好……而且我不喜欢被化成女孩子的样子。”
鹤唳舔掉了嘴边的油光,笑眯眯的上前捧着他的脸左右看,又抬头望望旁边的尸体。
“啊,看来赢大大还要迟点才能安葬了呢~我们小凡凡需要小模特哦。”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这到底是不是爽文啊艾玛
☆、嬴政启程
第二日,晴天,雪没化。
外面白亮亮一片。
嬴政在里面“躺”了一夜,无人来寻,包括亲妈。
即使怀里已经有了个“嬴政”,杭朝义还是难过了许久。
嬴政的尸体并不需要挫骨扬灰,鹤唳早锻炼的时候跑出去偷摸扛了一副薄皮棺材,兴致很好的拿陶瓷刀敲敲打打凿了几朵造型古怪的小花,找了棵干枯的老槐树在下头挖了个深坑,拖着冻成狗的杭朝义和肖一凡出来,把嬴政葬了。
“看吧!真正的秦始皇陵!”鹤唳骄傲的指着老槐树,“小宝贝儿啊,等你长大了,记得来这儿放个兵马俑,也算对得起他替你挨那么多年苦啊!”
“小宝贝儿”肖一凡郑重的看着老槐树,点头:“恩,但我还要替他挨更多年苦呀。”
“苦不苦,想想后宫两万五;累不累,夜夜笙歌心不累!”鹤唳蓦地蹦出个对联来,还唱戏似的转了个圈儿,手舞足蹈夸自己,“哎呀呀,我好有才华!”
杭朝义翻了个白眼,他的肚子轰鸣了一声,皱眉:“怎么回事,一大早也没人送吃的。”忽然又一拍脑袋,“我都忘了!一天就两餐!”
肖一凡都苦了脸:“杭叔叔,我饿了。”
杭朝义难受:“叔叔没用,叔叔弄不到吃的。”
一大一小眼巴巴的看着某个哼着歌儿在坟前蹦迪的蛇精病。
鹤唳完全无视他们的表情:“我突然觉得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
“昨晚我在外面逛的时候看到的女人应该是赵姬没错。”
“你看到赵姬了?!”杭朝义背景音。
“主座上是赵姬她爹没错。”
“那不是她爹!”杭朝义徒劳挣扎。
“那客座上的,会不会是吕不韦啊?”
“那是平阳君!是赵姬爷……什么?!吕不韦?!”杭朝义的大吼终于敞亮了,他双眼暴突,“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