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1 / 2)

随侯钰回到寝室后,邓亦衡他们还来劝了几句,都是让他别生气,侯陌也是嘴欠心好,他们这群人每天都得原谅侯陌那张破嘴八百次,没必要太计较。

听侯陌说话,就得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必要往心里去。

这就跟对风空羞恼似的,生没有必要的气。

随侯钰此时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除了情绪不算很高外,其他都很正常。邓亦衡劝说的话,他全部都用“嗯”来回应了。

态度很好,就是有点聊不下去。

谈话陷入僵局,邓亦衡他们也没再继续聊了,各忙各的去了。

其实,随侯钰一直在思考,在侯陌回来后他要不要道歉,要不要和侯陌说清楚。

他确实只是沉迷于那套题,并没有想过迟到会那么严重,也没想过要退队。

高三的时候要不要主攻学习他还没想好,也要看那时的情况再确定,至少明年的全国赛他不想放弃,一定要参加。

结果等了许久侯陌都没回来,在他看a学习的时候,听到了邓亦衡他们的议论声。

邓亦衡急吼吼地问沈君璟“我听说桑献家里来人接了大师兄也去了吗”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两个人一起走的,打篮球的人看到了。”

“不是吧严不严重”邓亦衡说着拿出手机给侯陌打电话,结果没人接,他又放下了手机,“没接。”

“估计没空,控制桑献呢。”

“怎么了解散的时候都挺正常的。”

冉述在上铺也在偷听,立即探头去问“怎么了”

邓亦衡虽然大嘴巴,但是也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这件事就不方便到处说,于是叹气“这个是他们的,我们不好说,如果以后你们熟悉了也能知道。”

越是这样遮遮掩掩的,反而越让人在意。

冉述在上铺念叨“神神、神秘秘的难不成又闹自残了”

邓亦衡吓了一跳,看了冉述一眼。

冉述被这一眼弄得直蒙,接着“我操”了一句,还真让他猜对了

随侯钰终于开口问道“他们离校了今天还回来吗”

“不一定了,只能看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具体,人也联系不上。”邓亦衡说着叹了一口气。

随侯钰拿起手机想给侯陌发消息询问,想起邓亦衡打电话侯陌都没接,又放下了手机。

估计在忙吧。

他一个人躺在床上,戴着耳机去看a学习,到晚上十二点钟便陷入了焦躁之中。

床上有床帘,头顶挂着一个很蠢很笨的床头铃,狭窄的空间会让他觉得压抑,喘不过气。

侯陌不在身边,加之他们之前吵过架,他本来就心里担心,现在想到侯陌和桑献在一起,这种近乎于窒息的感觉又加重了。

他承认他在意桑献和侯陌的关系。

为什么这两个人之间像是有秘密为什么他们看似要好,关系又若即若离

他难免多想,是桑献喜欢过侯陌吗但是侯陌是直男所以拒绝了

桑献一直没放弃,一直对侯陌好,甚至连桑献的家人都接纳侯陌了如果侯陌持续不理桑献,桑献甚至会崩溃自残

是这样吗

侯陌是直男。

侯陌跟他强调过几次自己是直男,他也信了。现在想想,自己喜欢上侯陌真的是一件非常尴尬的事情。

明明不能接受和男人恋爱的事情,甚至因为继父一度恐同,没承想,还是喜欢上了一个男的。

说起来侯陌算他的白月光吗

以前他对这个没有概念,只是一直对这个小男生的印象很好。

然后再次遇到,从愤怒于自己被讨厌,到渐渐地再次依赖他。

完全是不自觉地,不受控制地再次陷进去了。

就像一个非常甜蜜的池沼,踩进去不会发觉异样,还觉得周围都是清香的味道,沉浸其中。

等回过神来时,身体已经陷入池沼中,越挣扎,陷得越深。

他摘下耳机,放下手机,一个人走出寝室,穿着拖鞋在寝室走廊里来回走动。

真的很烦躁,想到注定得不到回应的感情就会焦躁,甚至觉得自己的这份喜欢,有可能会影响到两个人的关系。

到时候,他在侯陌的眼里是不是就和桑献一样尴尬了

直男被男生喜欢上,会觉得非常恶心吧

想到这里又一阵失落,眼睑合拢,用眼皮来阻挡悲伤的情绪从眼睛里溢出去。

他其实很想听谁对他说一句喜欢是情难自控,错不在你。

接近早晨,他回到寝室里想要尝试入睡,然而躺到听到了其他人起床的声音,他依旧没睡着。

他们寝室在早晨总是忙碌的,几个人急匆匆地去洗漱,赶紧穿戴整齐再去出早操。

随侯钰坐在床边揉胸口,一夜没睡,心跳又有些不正常了,心悸的感觉再次出现了。

重遇侯陌后,这种感觉也真是久违了。

冉述注意到了,问他“一夜没睡”

“嗯。”

“啧。”冉述看着随侯钰的状态有点担心,接着说道,“早操你别去了,一夜没睡心跳本来就不对,你再跑二十圈容易猝死。而且情绪大起大落,加上一夜没睡心情焦躁也会让你复发概率增加。我一会儿给你带份早餐上来,你试试看能不能睡着。”

随侯钰也没逞强,留在了寝室里。

冉述似乎也没跟着去跑早操,直接捧着早饭回来了,招呼随侯钰吃一口后再睡。

随侯钰扶着寝室的床铺起身,结果冉述正端着豆浆要递给他,两个人撞在了一起。

“烫烫烫”冉述被烫得原地转圈,赶紧把外套给脱了。

随侯钰也被淋了一身,好在豆浆只是偏烫,也就是烫脚用的温度,不然两个人都会被烫伤。

过一会儿,两个人便不觉得有什么了,只不过衣服得换下来了。

换上了原青屿的西装校服后,随侯钰坐下吃饭,冉述一个人把地面上洒的豆浆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