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狰首先做了个护着脑袋的动作,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三个把他推过来打头阵的男人,咬咬牙根儿,“就是……就是得当着族人的面,在帐子里解下你的贴身衣物,拿出去!”
说完梦狰便蹲下来闭紧了双眼,心里念叨着:希望艳秋不要打得太厉害,会伤了自己的手的!
他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预期而来的拳脚。再抬头,见庄艳秋盯着他,嘴角带着暧昧的笑。他嘴唇颤抖,声音抽搐,“艳、艳秋……”
“以后别让我知道这所谓的‘帐礼’是瞎编的,不然……”庄艳秋话没说完,意犹未尽的话头更是让在场的四个男人全都抖了下身子。
梦狰干巴巴地傻笑,心里一方面有些激动、兴奋,另外一方面又有点儿淡淡的担忧。
庄艳秋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闭上进行吧!”
梦狰吞了好大一口口水,猥琐地迈着小步往里走。
音九悔踢了他后腚一脚,“你那是什么样子!大大方方的去!”
梦狰凝神运气,在自己那结实的肌肉上连拍了好几下,鼓足了勇气进到那纱帐当中。
喜棚外面那一圈搭起来的帷帐撤了下去,大家伙儿可以直接看到里头的纱帐,和纱帐里影影绰绰的两个人。
调侃的笑声和口哨声在四面八方响了起来。独山步左右看了看,“这真是他们这儿的规矩?”
“帐礼在杂居族群当中最多见,还有比这更夸张的都有呢。”焦然小声解释着,“这是为了宣告主权,展示自己的力量,同时也警告周围的竟争对手。”
“力量?呵呵……”独山步不正经地笑了,被音九悔以眼睛剜了一下,绷紧了面孔。
“那咱们不需要展示自己的‘力量’吧?”独山步忍不住,低声询问焦然。
“你要想的话我不阻止。”焦然一副随你意的口气。
“不过过后艳秋会不会把你赶走,我就不确定了。”焦然紧接着一个大转折,“而且,真到那种时候我不会帮你说好话的哦!”
独山步翻翻眼皮,无声地嘟囔了几句。
那边纱帐里头,梦狰紧张的心都快从腔子里头跳出来了。他用力压住自己的胸口才让自己能够勉强喘气。
怎么办?以往看其他族人成亲他还是在一旁带头起哄的那一个,恨不能新郎当场把新娘给就地正法了。现在轮到他,他害怕啊!
他堂堂一族之长,‘兽仙’呢!狰王呢!竟然会害怕……想到这里,梦狰鼓起勇气看了庄艳秋一眼,顿时偃旗息鼓。罢了!害怕就害怕吧!
“艳秋……你别生我的气啊!”狰王战战兢兢。
庄艳秋不耐烦,“你快一些行不行?那么喜欢被人盯着看吗?”
梦狰‘哎’了一声虎扑住庄艳秋。外面那些看不清画面的家伙们顿时都炸开锅了,齐声为他们家族长加油助威。
梦狰是抱着脑袋从纱帐里头滚出来的,面对众人的期盼,他先揉了揉自己发红的光头,慢条斯理地掏出一件纯白里衣晃了晃,赢得自己族人一片叫好声。
音九悔、焦然和独山步都用古怪的眼神瞪着梦狰。那些人离得远看不见,他们可看的清清楚楚,梦狰的后脑勺上被敲出来了好几个核桃般大小的肿包,还冒着烟呢。
“我还是算了吧,跳过这一步!”独山步十分识相地选择明哲保身。
艳秋如今的力气不比以前,他好怕艳秋一气之下揪断他额头上的两只角,那可是他浑身上下最性感的地方。
焦然想了想同样决定退缩。反正他不是兽仙族的人,这个仪式不完成也没关系的。
音九悔更不用说了。他刚才都想把梦狰从里头揪出来扔地上摔打几下的。这种粗野之人做的仪式他还是看不惯哪!!
“礼成!”绿睛道人摇动浮尘在一旁朗声呼喊,“送入洞房了喂!!”
庄艳秋按捺住性子被这梦狰牵着,另外三个护着一起带去了所谓的‘洞房’。
光秃秃的石头山壁上开凿出来一个大大的山洞,洞口装点着代表喜气的红绸,这便是洞房——真正的洞!
独山步乐了,“哟!族长挺质朴的嘛,住山洞啊!不会里头还是自己筑的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