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浅川按住他不停颤抖的肩膀,缓缓渡了一点灵力进去,神情认真:“我知道你不会为了你自己,但是你的的确确已经奔波了很多天,再这样连轴转下去,我担心你会控制不住自己。”
莫沉渊:“……”
有那么一种人,你生气的时候他不跟你摆事实讲道理,也从来不会跟你玩冷战,他清清楚楚地告诉你自己心中的想法,不掩饰也不隐瞒,坦荡得让你不知该不该生他的气。
陆浅川无疑是个中翘楚。
莫沉渊心绪激荡了一会,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他这句话,沉默半晌,哑声道:“那你呢?”
陆浅川一愣:“我没事啊。”
莫沉渊那股邪火在五脏六腑里窜,发不出来说不出口,憋得整个人像一个大号筛糠。
陆浅川着实吓了一跳,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哄孩子似的:“怎么了?”
莫沉渊猝然伸出手,紧紧抱住他,正巧陆浅川的手还搭在他背上,两人此时的姿势就像在拥抱一样。
这么多年,他也不是没有和师兄发过火生过气,只是每次陆浅川都能极为泰然地面对他不知从何而起的小脾气,每每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对待他。
仿佛他每一次生气在师兄眼里都是小孩子在闹别扭。
他收紧手臂,力道大得像是要和陆浅川合二为一,直到陆浅川吃痛,不由自主地闷哼一声,他才惊到一般收了些力气,沉声道:“我不许你有事。”
陆浅川无奈,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我能有什么事。”
又来了。
陆浅川好像早就把自己放到了燕子安该站的位置上,困难和苦闷都一股脑地藏在心里,面对他们时从来都是一副无所不能的风轻云淡样。
怕苦不说,吃痛也不说,他把自己当成了一块铜墙铁壁,坚定不移地站在一众师兄弟身前。
如果不是伏魔阵这一闹,恐怕所有师弟妹都不会觉得他们的大师兄有朝一日会出事。
莫沉渊发了狠,忽然用力咬上陆浅川的后颈,一息不到,嘴里便含了浓浓的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