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中有人对于弑君之事大为不满却不敢表露,当听闻翼王拥有先帝遗旨时,都大为触动。冷飞扬望着他们,心中暗叹母后为他留下的确实是一剂,一剂砒霜,一剂稳定民心,却也考验人忠诚与否的试金石。他暗暗把拥护他的人与一言不发的人都记在心中,却听有人迟疑的说:“既然这样,就请翼王殿下宣读遗旨,也好师出有名。”
“可以。在此之前,我要先处决昨日抓到的刺客,用他的血来祭旗!”
冷飞扬说着,干净利落的挥手,早有人把准备好的金匣与冷飞绝共同带上殿来。花慕容没有看装着遗旨的金匣子,只是眯起眼睛,静静的看着那个被固定在木架上,身上早已经是伤痕累累的男子。
天气很冷,他却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白衣,而白衣上早已经有着斑斑血迹,如同在雪地绽放的朵朵红梅。也许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冷飞绝的眼睛快速抬起,然后又缓缓落下,一切都快的仿佛未发生过一样。花慕容与他目光交接,脸莫名一红,心中却暗骂自己又习惯性的走神了这真不是一种好习惯!
“这位是……”
“这是我昨夜抓到的刺客。他胆敢行刺本王,确实是胆大包天,死有余辜!在场的臣工,每人替我刺这逆贼一刀,以表忠心!”
冷飞扬邪魅的笑着,这样的笑容与他清俊的面容很是不符,如同地狱鬼魅,如同修罗之火,能把每个人都燃烧为灰烬。
花慕容平静的任由冷飞扬把自己抱住怀中,平静的随着他走到冷飞绝面前,也平静的看着冷飞扬把匕首狠狠刺入冷飞绝的肩头!他用长剑挑起冷飞绝的下颚,对他轻声却坚定的说:“皇兄,你一直看不起我,觉得我一无是处,是吗?我倒要让你看看,你的皇位,你的女人,都会是我的,就连你的命运也由我来掌握!若你现在求饶,也许我会放了你……怎么,要不要求饶?”
冷飞扬插在冷飞绝肩胛处的匕首深入骨髓,鲜血如瀑,但冷飞绝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安静的如同毫无知觉一般。他的忍,他的不在乎再一次激怒了这个男子,他冷哼一声,示威性的紧搂花慕容,走回皇位,然后下令让所有人都拿方才的匕首亲手刺向冷飞绝。
许多人都观望着,不敢动手,却只听一个武官爽朗的笑着:“翼王殿下,那些娘们儿不敢动手,就让老臣来动手!殿下是先帝最宠爱的幼子,胆敢伤害殿下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他是一个年约五十的壮士汉子,一心为主,纵使认出了冷飞绝的容貌与传闻中的国君极为相似,还是抽出他肩膀上的匕首,重新朝着他的右臂刺去。在他的带领下,有几个武官也蠢蠢欲动,文官却在痛苦的纠结到底要站在哪一边!他们自然知道面前的男子就是他们失踪已久的国君,但是,那又如何?
翼王既然把国君囚禁那么久,又逼迫我们动手,为的就是让我们心无旁骛的揭竿谋反!只要我们也参与了弑君,便无退路,也只有硬着头皮做罪臣贼子了!可是,就算现在不动手,若是国君恢复了势力,也一定不会饶恕对他见死不救的我们的!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他们却没想到,他们的纠结很快就结束了。
因为,第二个刺向冷飞绝的武官刺的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他手脚上的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