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气的渐渐转冷,村子里得病的人也越来越多。
花慕容与冷飞绝作为“夫妻”本该同居一室,但冷飞绝很有自知之明,每晚都在张五毒的房中安寝,他们倒也算是互不干涉,互不打扰。花慕容一个人住在冰冷的房间中,每天都能听到村民们痛哭死者的声音,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她已经尽力了。
该开的药方她已经开过,该尝试的治疗方法她都已经尝试过,可一切都不起作用她能做的,也只有减轻死者的痛楚,亦或是看着他们一步步走向死亡罢了。
就好像……那时候一样……
虽然她是一个出色的医者,但她很清楚这个世上有许多病症是她所无法了解,也无法治愈的。当死神来临,阎罗勾魂的那瞬间,她能做的却只能是听天由命人,是无法和命斗的。
正如我无法同宿命斗一样。
虽然她很想救人,但她也不得不防自己会因为救人而染病。她不怕死,但是她的命不止是她一人的她是齐王。她要做的,就是健健康康的活着,英明睿智的活着,直到终老。
所以,她不能和一般的医者一样,为了治疗病患彻夜不眠的照顾,她能做的只是远远的看着,为他们开方,然后看着他们痛苦挣扎……
她是齐王,不能轻易让自己倒下的齐王!
所以,她什么都不能做!
虽然她不足以拯救整个村子的人,但她足以自保。可是,为什么明明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心中还是会起怜悯之心,还是会纠结痛楚?
为什么!
当花慕容蒙着面,再次为一个病重的女子诊断后,心中知道那女人的日子所剩无几,轻轻叹气,然后把一包药放在了桌上。那女人虚弱的睁开眼睛,虽然无力,但眼神很是清明。
“慕容姑娘,我的病好不了了,是吗?”
“现在还不能妄下推断。”
“我知道我的病很难好了……大家都不敢上门了,慕容姑娘你还为我瞧病,真是太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我也只是略尽绵力罢了。”花慕容有些抱歉的说道。
“慕容姑娘,我真的不想死啊……我不怕死,但是我的妹妹……”
“姐!”
门突然开了。
花慕容看着一个约莫五岁的小姑娘不顾一切的跑了进来,抱着女子的手痛哭,而那女人一惊,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去推她。
“姐,姐,你干嘛推我,你不要我了吗……”
“放手!我有病,传染给你怎么办!你放手!”
“我不放!姐姐死,我也去死!”
“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