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云风笑道:“你长得可真是快呢!该叫你大碗猴了。”说着他抬眼看向叶婉柔。
叶婉柔嘟嘟嘴,对于大碗猴的名字仍是表示不满。
展云风起身来到叶婉柔身旁,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第62章 流言蜚语
大碗猴被展云风身后的随侍家仆硬拉了出去, 大碗猴显然是想同展云风叙叙旧,不过展云风这会儿可没心思理会它。
叶婉柔并不意外的顺势环住展云风的脖子。两人这一路十几天都没有机会亲近,这会儿终于可以无所顾忌的独处一室, 默契得都想拥抱彼此。
展云风将叶婉柔抱上床榻,将她放到自己的腿上, 随后便是情不自禁的拥吻,以解多日积攒的相思之苦。
从浅吻到深吻再到热烈, 两人好一会儿才放开彼此, 胸口都有起伏,微微喘息,他的眼神炽热,她的眼神迷离,抬手抚摸彼此的脸颊,如今对他已是心无芥蒂的爱恋, 她也开始欣赏他的美, 他真是个美男子, 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
二人不知不觉间已是衣衫半褪。展云风触吻着她的额角,语声温柔, 道:“柔儿, 我们接下来有件要事要做。”
叶婉柔听了这话, 本就红润的脸颊更添绯红,羞道:“天还亮着,先别……”她的美眸含水,胸前的肌肤莹白如玉, 娇柔的羞涩模样,让人好想一直亲吻着她不放。
展云风闻言低笑,声音闷闷的震着她的胸口。
叶婉柔不解他笑什么,却听他轻声道:“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见她呆萌的表情,他不忍卖关子,直道:“是我们的成亲之礼。”
叶婉柔发现自己错想到了另一处,顿时羞得连耳朵都红了,却又不想被他发现自己的窘迫,便假装坐姿不舒服的从他身上下来,可还不待她站起,便又被展云风揽住腰身按在了床榻上。
叶婉柔没有挣扎,乖顺的依偎进他的怀里,心道:成亲之礼岂是容易的事?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亲,“六礼”的每一个步骤,以她的现状都难进行,她根本没有可以出嫁的娘家,更何况厉王乃是当朝王爷,岂能随便娶一个身份不清不楚,不好向人介绍的女子为妻?
似是明白她的心思,展云风抱着她,吻着她的发顶,说道:“那些个繁文缛节倒是可有可无的,礼成的目的达到就好了。”
叶婉柔抬头看他,用眼神问他:礼成的目的是什么?
展云风揉着她粉红的耳垂,继续道:“让旁人知道,我已娶妻,你已有夫。”
叶婉柔认真想了想,觉得那些江湖儿女拜天地,共许诺的婚礼便很好。只要认定彼此,厮守一生,婚礼的形式真的没什么重要的。
她又想到一事,问他:“你与康平公主的婚事。难道不做数了吗?”皇家的颜面难道不用顾忌的吗?
这点展云风心中有数,既然康平公主已去寺庙,言明不适宜婚嫁,他便更应该在她出来前速速把婚礼办了,这件事,先斩后奏是为上策。
一夜之间,厉王展云风即将大婚纳娶正妃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与此相应和的,是梁都大小官员在同一日都收到了厉王大婚的请柬。众人惊罕之余又面面相觑,只觉好突然。素来行事低调的厉王突然高调起来,还是这等要人命的事,众官员只觉这请柬是烫手的山芋,去是不去?这该如何是好啊?
街知巷闻的事情皇帝怎么能不知道?皇帝周沣得知这一消息后,整张脸刹时阴沉了下来,皇帝一动不动的静坐了会儿,最后竟是突然一乐,这表情变化,令一旁俊俏的小太监忍不住脊背一凉,心里直打哆嗦,伴君如伴虎啊!咱这皇帝最是喜怒无常了。
婚礼就在下月,定在三月十六,春暖花开的时节。本以为事情就这么定下了,接下来便是厉王府张灯结彩,红绸彩帐,广施善粥,为这一喜事忙活得团团转,一派喜气洋洋。
可天有不测之风云,几乎又是一夜之间,满梁都的百姓都在议论纷纷,议论何事?议论的事可是精彩!
先是有人说,厉王纳娶的那名女子,是厉王府中的一个妾室,不知是有怎样厉害的媚术?竟让厉王对她痴迷不已,言听计从,硬是要将她娶为正室;
又有人说,厉王娶的那名女子,年纪虽小,可按辈分是厉王的姑姑呢!众人皆惊!
还有人说,厉王前段时日去了南渝国,被那里好色放浪的女王看中,厉王与那女王花前月下,好不浪漫,说的人如同亲见了一般,说得真之又真,女王陛下爱厉王爱得不得了呢!
这话有没有人信?信!为何不信?厉王俊美无双是真,南渝国由女王统治是真,女王好男色是真,南渝国女子放浪不羁是真,众多真加一起,简直是真得不能更真。众人惊叹!
还有呢!还有呢!你们不知道吗?厉王还有很多个隐秘的红粉知己呢!那些女子听闻厉王要娶妻,个个都伤心欲绝,在闺阁里哭成了泪人呢!众人惊愤!
一时间,梁都城的酒馆,驿站,路边摊,妇孺皆知了这样一些事情:
厉王未娶妻先纳妾;
厉王抬妾为妻;
厉王禁断乱伦;
厉王风流多情;
厉王居然是南渝女王的面首!
不足两日,又传出在庵堂里苦修积福的康平公主因听闻厉王要毁婚另娶而痛苦不已。去太后那里哭诉了一天一夜,可怜太后她老人家也跟着伤心难过。
众人惊了又惊,厉王居然辜负了当朝公主的一片痴心。
这厉王如此不给皇家颜面,为何皇帝却忍而不发?
不出三日,事情已经演变到了人人道路以目的地步,为何?因为有些事不能说出口啊!比如咱们皇上最喜美人,与那美如谪仙的厉王……有一腿否?
谣言最是杀人利器,可杀人于无形,纵使你权倾天下,也堵不住悠悠众口,纵使你武功盖世,也接不住流言蜚语的招数。
这些疯传的谣言,施俊,陈雄等人听得是义愤填膺,可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更没人敢在厉王面前学说那些胡言乱语,不想扫了厉王即将成婚的心情。
可即便他们不说,厉王也不可能不知。展云风心中思索的却是:谣言不会空缺来风,是何人制造?目的为何?
最有可能的人选有二,一是皇帝周沣,至于为什么?皇帝的心思最难猜,有时可能只是为了自己一乐;另一个人选是安王周炎烈,安王是为数不多的,知道厉王去了南渝国的人之一,同时也在南渝国的权利斗争中吃了败仗,有心报复,意图毁掉厉王的名誉,对其今后也是又益无害的,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毁人名誉,也可算是一计。
不管是谁制造了这场谣言,谣言既已产生,便如覆水难收,只能静观其变,极力解释反驳最是徒劳,只会越描越黑,给有心人制造新话题的机会。
展云风索性对此不管不问,只一心筹备与叶婉柔的婚礼。
叶婉柔这日出门采买绣制盖头的丝线,也免不得听到了这些流言蜚语。
黄昏时分,展云风如往常一样来暖阁同叶婉柔一起吃晚餐,叶婉柔极力表现的同平日里一样,比平日还乖的把展云风布给她的菜都吃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