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柔见他起身,立刻出声,急道:“我不跟你走。”
白瑾瑜停住脚步,问:“为什么?”
叶婉柔直言道:“我又不认识你。”
白瑾瑜走回来,耐下心,说道:“算上这次,我们已经见过三次面了,这还不算认识吗?”
叶婉柔无力的摇头,心道:西肃国那么远,我怎么可能背井离乡,跟一个陌生人去那里呢?不去!
白瑾瑜坐到床榻边,说道:“我许你妃位如何?”
“妃?”叶婉柔突然觉得好笑,“正妃还是侧妃?”
白瑾瑜被问怔了一下,正妃之位,由不得他定。
历来皇子正妃,均有皇家宗祠选定。
他正欲开口解释,就听叶婉柔说道:“无论是正妃还是侧妃,我都不稀罕。”
“晋姑娘……”白瑾瑜想到那日展云风的一剑之仇,不甘心地说道,“我用皇子的身份向你保证,我就只纳你一个侧妃,正妃都只是皇家摆设,没有皇子喜欢自己的正妃。都是宠爱自己选的侧妃,我将来就只宠爱你一个。”
说着,他将右手握成拳,放在心口,以示承诺,道:“本皇子保证。”
叶婉柔懒懒看着,眼前这个男子,连她真实的姓名都不知道,居然信誓旦旦的在这里说,会宠爱她一辈子。
男人,都善于信口开河,想当然的自以为是吗?
叶婉柔问道:“为什么?”
白瑾瑜又被问住了,他从未觉得自己这般口拙过,喜欢一个人的理由,应该是什么?
因为第一次见面时她的回眸一笑吗?
因为此刻她苍白憔悴的模样惹人怜爱吗?
都不是。
更准确的原因应该是……让那个高傲的厉王不高兴!
没人问过他为什么喜欢。依稀记得,那人曾问过类似的,还不是为什么喜欢,而是为什么不喜欢。
女人是不是都喜欢问这类……难解又无关紧要的问题?
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
事情不仍是该怎样便怎样吗?
叶婉柔撑坐在床榻上,渐渐皱眉,她后背的鞭伤突然开始发痛,而这个痛,越来越难以忍受,仿佛是伤口正在被强硬的撕裂开。
疼痛迅速蔓延开来,痛及全身。
白瑾瑜不解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见她突然脊背挺得僵硬笔直,双手紧紧地握着被褥,面色苍白中带着越来越明显的颤抖。
“怎么了?”白瑾瑜去握她的肩膀。
叶婉柔摇头,疼痛迅速而猛烈的蔓延了她的周身,有种蚀骨挖肉般的疼痛,使她全身忍不住的开始痉挛,额头瞬间布满冷汗。
“痛!”她终于叫出声,疼得在床榻上抱着被子翻滚,撞得床体摇摆不定。
白瑾瑜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急问“哪里痛?”
他起身,想去叫皇医,没等走到门口,叶婉柔竟从床榻上滚落到了地上。
白瑾瑜赶紧回去将她抱起,却发现自己竟然根本抱不住她。
想不到这副纤细柔弱的小身子,此刻竟能爆发出这么大的力量,她拼命的在地上翻滚着,显然是已经痛到了极致。
白瑾瑜有心为她止痛,无奈之下,一掌击向她的后颈,将人打晕。
他将人抱起,还不待将人放回床榻上,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
紧接着,他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怀里的人,已经被以极快的速度夺了去。
白瑾瑜又不是不会武功之人,他下一个动作便是伸手去抢夺。可是,接他招的人,却不是刚刚抢走他怀中人的那个了。
展云风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的叶婉柔。
小姑娘此时的样子,极是狼狈,额角的发丝汗湿的贴着脸颊,嘴唇不知是被自己咬破的,还是刚刚挣扎时撞破的。此时,正流着鲜红的血。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牙齿也还紧紧的咬着,可以想见,刚刚是经历了怎样的痛苦。
展云风拿起她的左手,翻开掌心来看,惊见那血红色的脉线,已经延伸进了衣袖中。
展云风顺着脉线将衣袖向上拨,越向上,越心惊,眼看着那血色的脉线清晰的沿着手臂一路向上,看得展云风手指不由得轻轻颤抖。
最后,脉线终于在刚过手肘的位置,停住了。
展云风出声,叫停正在打斗的白瑾瑜和唐烨。
唐烨随即收手。
白瑾瑜站定,不满地看着展云风,说道:“厉王总是喜欢不请自来吗?”
展云风的表情很复杂,其中含着隐忍与急迫,厉声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