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阮澜也是了解颇多。
一是陆追大抵说了下自己住在阮家的缘故,闵丘感谢阮家父女慈善之心;二来是因为他与秦楚周是老友,知道秦逸和阮家这姑娘的婚约。
阮澜被人一夸便笑的开心,点了点头——为了吃上这一口米线,她特地烧了三套陶器呢。等哪天烧瓷烧累了,自己还能去开个米线摊子,送个外卖什么的。
陆追在旁轻咳了声:“先生慢吃,我和阮阮还有些事。”
说罢,他拎着竹篮带着阮澜去了后山。
“怎么不在里面吃啊?”阮澜问道。
陆追寻了处空地,搁下竹篮搁下,有些无奈地答道:“闽先生一刻也不想放松,是严师。但我不想吃饭的时候也听他讲书。饭不言他做的不好,怕被他带坏。”
总有千万个理由,只是想和你两人待在一起。只是不好意思编排了闵丘,拿来当个缘由。
陆追将米线拾掇好,又说:“以后不要拿米线来了,我回去吃便是。”
拎着这么沉的东西一路走来,外面又是艳阳日,顶着太阳辛劳。
“我这不是对闵先生表示一下谢意吗?”阮澜说道。毕竟阿追来读书,闵先生半文钱都没让他出,还单独给他开小灶。
陆追看了阮澜一眼,见她说话的时候像个小大人,可鼻尖上微微沁着汗,脸上还红通通的,仍是一团天真气,不由得笑了出来。
“我脸上有什么吗?”阮澜摸了下自己的脸。
原本就有些汗,加上她方才摸了过火的陶罐,手上有些灰就这么抹到了脸上。两条,像少了一半胡子的小猫似的。
陆追摇了摇头:“没有。”
阮澜看着陆追这些日子的气色好上许多,那场暴雨里的他好像只是个影子冒了个头,自此之后便再也无声无息了。
如今阿追说话语气待人态度都比以前温和了许多,再也不是那般中二少年的样子了。
孩子长大了!
这大抵还是自己养得好。
看看这个头,再看看这肩膀,就是要不停费银子做衣裳有点麻烦。
可问题是,凭什么阿追蹭蹭的长个子,自己就没怎么变?太不公平了!
阮澜想着,碰了下陆追说道:“前两天卖瓷器的银子你还没拿呢。”
“哦。”陆追应了一声:“和以前一样,你代我收着吧。做的衣服买的东西从里面扣就是了。”
阮澜:“你就不怕我偷偷多扣点吗?”
陆追笑道:“小哑巴话都说不出,上哪里去花银子?”
“我不是哑巴!”阮澜反驳道:“我这不是说这话呢吗?”
她觉得很痛心,随着阿追个头越来越高,他竟然对着自己连“小”这个字都用上了!
她插着腰,气势汹汹的挺了下胸膛:“而且我不小了!不要以为你长得高就能欺负我!”
陆追目光在她身上短暂的停留了一下,侧过头去:“嗯,是不小了。”
阮澜:“知道就好!”
到了正午这时候,各家各户闲着的便会来给孩子送吃食,不方便的也会劳烦邻里。刘珠的弟弟刘恒也在这私塾里,她昨日方从大舆镇回来,这便做了些吃的送来。
刘珠想着前几次来见到陆追,也不知道阮澜会不会给他送饭,便多带了一份。
刘恒吃了口菜,见他姐姐四处张望,便问道:“姐姐,你找谁呢?”
刘珠回过神来,笑道:“我是想不知阮家妹子有没有给陆郎君送吃食,便多带了一份。”
平日刘珠也会送些腌菜给阮家,阮澜也会回点东西,看着关系还不错,刘恒便没放在心上,一边塞着馒头一边说道:“阮家姐姐每天都来的。陆哥吃得不要太好,前两天还吃的什么炒鸡,香死人了。”
刘珠听了之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她“哦”了一声回过神来,遮掩道:“那就好。”
边上有个和刘恒相熟的少年笑道:“幸亏陆哥家的这个哑巴天天来,不然指不准谁就要倒霉。”
刘珠愣了一下:“这怎么说?”
那少年嚼着东西,含混说道:“陆哥脾气可冷了,平日根本不理人的。之前邻村那个李大柱,不是老在这儿称王称霸的吗?陆哥刚来的时候他没眼神去挑衅,被陆哥揍的哭爹喊娘,还差点出了人命,谁拉都拉不住。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刘珠想到那夜陆追骇人的模样,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那少年把东西咽下去,说道:“陆哥家那小哑巴一来,话还没说呢,陆哥伸手就把李大柱拉起来了,还给他拍了拍身上的灰,问他怎么从山上滚下来了?这么不小心。笑死我了,你没看李大柱当时那个表情。陆哥真给我们刘家村长脸!哎哟!谁踢我?!”
少年“噗通”一下趴到地上,吃了满嘴泥。
陆追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小哑巴也是你叫的?!”
跟在他后面的阮澜看到这一幕,眨了眨眼:你自己刚才还叫我小哑巴呢!
作者有话要说: 阮阮:刚夸你脾气温和了许多!
装模作样·没两天就装不下去了·古代校霸·追:那是只对你一个人。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