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鼓着嘴,有些不想再理燕王,但她没办法,还是垂着脑袋低低应了声“是”。
见燕王走了后,她就只能又回到太孙身边。
“你若不想骑马,不如去那边射箭玩。”这个时候,陆徇也走了过来,刚刚那句话,是对阮娇说的。
阮娇和太孙在一起不自在,和魏王世子在一起肯定也不自在。她正想着要怎么拒绝好,就听太孙也说:“一般的弓箭你怕是拉不动,恰好我带了弓.弩来,你先练着玩。”
见两人都这样说,阮娇只能应下道:“多谢太孙,多谢世子。”
两人一左一右拥着阮娇,彼此间却不说话。阮娇被夹在中间,眼睛直直盯着前面看,不敢看两边的任何一个人。
这个时候,她就后悔了。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来了。
太孙依旧对阮娇十分热情体贴,陆徇虽不比太孙热情,但他却也不走,一直杵在一边看着,大有就要给太孙添堵的意思。宫人们已经把画有环数的草靶子立起来了,太孙拿出弓.弩来,先在阮娇面前给她示范了一下,然后递给阮娇玩。
“先试试看。”太孙说。
阮娇对这个小巧精致的弓.弩还挺有些兴趣的,她拿在手里把玩着研究了会儿后,就照着太孙对她说的那样,朝着草靶子打去。倒也没丢人,虽然打在了外环,但至少没脱靶。
太孙夸了阮娇一句,又鼓励她继续试。这个时候,陆徇却直接从阮娇手中把弓.弩拿了过来,也没经过太孙同意,虽然这弓.弩是太孙的。他凑近了阮娇些,然后给她讲出了关窍所在。
陆徇是习武之人,从小什么兵器没玩过,所以对这种东西还是很熟悉的。
“单手握住这里,眼睛对着这里,不要用蛮劲,力气大不代表能射得准,这是有技巧的。”说罢,又递给阮娇,“照我说的,再试试看。”
阮娇此刻沉浸在了小巧弓.弩给她带来的乐趣中,倒一时不怎么在意立在身边的两尊佛了。她握着弓.弩,照着陆徇对她说的那样做,也不知是陆徇教的好还是她运气好,这次竟然一下就打中了靶心。
阮娇虽然没有喜得喊出声音来,但脸上的表情还是展现出了她很高兴。她索性也不管太孙和陆徇了,直接自己玩自己的。
而陆徇见状,直接颇得意的朝太孙看去,然后挑衅般略抬了抬下巴。
太孙陆御始终温和含笑,面对陆徇的故意挑衅,他也并不在意。
而这个时候,升平和荣安打马过来了。
“你们在玩什么啊?阮姐姐。你看起来好高兴哦。”升平凑阮娇跟前去。
阮娇这个时候有些生升平的气,觉得她刚刚是故意把自己丢下的,故意不带她玩将她丢给太孙的。可阮娇比较怂,想生气又不敢太气,她毕竟还是顾及升平身份的。
“弓.弩啊,郡主肯定玩过。”阮娇这样回升平。
升平当然玩过了,升平是故意过来的。之前见她哥哥黏阮姐姐紧的时候,她就识趣走了,可刚刚见魏王叔家的徇哥哥忽然也凑了来,她就立马过来了。
升平虽然平时有些粗心,但有时候还是挺敏感的。见阮娇对她态度有些冷淡,她立马就去哄着了。
“以前玩过啊,可是不是和阮姐姐一起玩的,就觉得没意思。”升平能得宠还是有道理的,性子活泼可爱,嘴巴也甜,会说好听的话,“那我和阮姐姐一起玩吧?”说罢,她歪着脑袋凑到阮娇面前,十分可爱。
阮娇哪里还敢生气,立马就点头说好。
自从升平来了后,阮娇就一直黏着她,不和她分开。升平去哪儿她就去哪儿,甚至升平说她要出恭,她也跟着一起去,生怕升平偷偷溜掉,太孙又过来。
升平被她缠得实在受不了,最后索性也不躲了。
又过了一会儿,太子魏王和燕王就回来了。带了几只鸡和羊回来,丢给了跟来的厨子,让他们去处理。
见自己父王回来了,升平转身就钻进了太子营帐。阮娇见状,立马也转身钻进了燕王营帐里。
燕王从小是在马背上长大的,从小就混迹在军营里。可以说,行军打仗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倒是回京赋闲的这几个月,他颇多不自在。
所以今儿纵马往林子里钻了后,只觉得浑身筋骨都通畅了。这种浑身被汗打湿的感觉,别提多畅快。
燕王换了身衣裳,只穿了中衣,外袍松松套在身上还没系,此刻正坐床上弯腰穿鞋,就见有人忽然钻了进来。
阮娇不知道王爷一回来就钻帐篷里是换衣服的,吓得半死,转身就要退出去。燕王看到她了,却没怎么在意,只将人喊住了。
第22章
被发现又被喊住,阮娇自然不能再走。燕王还在低头穿鞋,她则静静立在门口的地方,尽量离他远一些。
燕王套好靴子后,这才站起身子来整理自己衣袍。一转头,见人刻意离他远远的,燕王也没说什么,只慢条斯理继续系腰间的系带。一应穿戴好后,这才转身于一旁坐下,而后招手示意阮娇到他跟前去。
阮娇抬眼偷偷看他,见他衣裳完好,这才暗暗松了口气走过去。
阮娇知道自己刚刚冒失了,主动认错说:“我不是故意的,请王爷不要怪我。”她要是知道王爷在营帐里做什么,打死她都不会进来。她是看升平走了,怕太孙又来找她,这才也赶紧跑走的。
谁想到,这一冒失,就犯了错。
不过好在也不算太为难,好在王爷身上是穿着衣裳的,只是一时还没整理好而已。阮娇简直不敢想,如果刚刚她闯进来的时候王爷什么都没穿,那她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阮娇忍不住打寒噤。同时也庆幸,还好不是那样。
“不是和升平他们在玩吗?怎么突然回来。”燕王平静问,也没提方才的事。
阮娇见他不提,更是犹如肩上卸了千斤担一样,她倒是自在了很多。
“王爷不是说要教我骑马的吗?什么时候教。”阮娇没答他的话,她也不知道怎么答,难道要告诉王爷说她不想和太孙呆一起吗?肯定不能这样说的。
太孙是王爷亲侄子,她不过只是寄住在燕王府的一个普通人,王爷和谁近和谁远,她心里还是有数的。
既然不知道怎么回,所以索性就跳过去不回。
但燕王却又问她:“本王不是看见太孙在教你,他骑术也不差的,怎么不跟着他去好好学?”
阮娇不接太孙那一茬,颇有些理直气壮的说:“那王爷说话不算数吗?你昨天说你要教我,我才来的。”
阮娇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来的底气说这些,她想,多少应该是仗着知道他会对自己好,所以才有恃无恐的吧。虽然眼前这个王爷不算是前世那个,但他又给自己办生辰宴,又在闹脾气的时候亲自接自己回家,想来不管是前世的那个王爷还是眼前的这个,都是愿意宠着自己的。
其实就是时间上的差别而已,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