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瑾似乎没听到一般。

杨嘉玉就去拉了拉他的手臂，可就在这时候，周怀瑾嘴角溢出了点血迹，杨嘉玉大惊失色：“你怎么了？”

周怀瑾踩了刹车，不紧不慢地从车子抽出纸巾抆拭一下，并将血气压下去。

这么多年，他许久没有这么动乱的心神了。

自从因为爆破的真气镇压不住，他再也没法压制自己的修为，只能选择破碎虚空。

然而他在虚空中遭受时空乱流捶打，终于落地后，他也筋脉寸断，丹田破碎。

这么多年，也只是勉强接好筋脉而已，丹田再无办法，人就如普通人一般，有时候还比普通人脆弱，就像现在，心神太过震荡，就会引发破碎后丹田积压的内伤。而要治好，必须至少以先天修为使用灌顶*，才能让他勉强恢复一些。

青瑜……他岂会不认识，虽然只是教了她两个月，但那是他破碎虚空前收的弟子。

那时候她才十岁，现在长大了，依稀也能看出当初她小时候的轮廓，别人再叫她青瑜，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没事，我这是老毛病了，估计最近太累了。”

杨嘉玉一听，埋怨道：“那你还连夜去接我。”

周怀瑾放下纸巾，确定自己没其他破绽后，说道：“和老李打赌输了。”

然后就解了安全带，打开了车门。

施青瑜看见车子停下来，她的心就完全揪紧了。

她的师父周云卿十三岁先天，二十岁宗师修为，收她为徒的时候，还差一年到而立之年，他就已经是大宗师了。大家都说他必定是破碎虚空的人物。

六年来，他一直闭关，其实门内就隐约相传着，他可能破碎虚空而去。

周怀瑾看着慢慢向他走来的青瑜，面上平淡，不过出色的演技，足够完全掩饰住了。

施青瑜目光流露出疑惑，脚步虚浮，一点武功都没有，还有……年纪，他看起来三十上下，而她的师父一直都是二十出头，师父那么年轻突破大宗师，容貌是不会发生变化的。

“要签名吗？我签了后，你就停下来不许再跟着！”

声音也不一样，深沉暗哑了一些，不是那样透彻清甜。

施青瑜不由地低下头，很快又抬起来，说道：“你认识周云卿吗？”

周怀瑾心里头苦笑，他收的弟子就算只有两个月，他也很清楚她的本性。

如果没有差错，他就是不在，门内的师兄弟也会好好教她，配上她的本性，长大也定然是古道热肠的善心之人。他这般状况，一旦被她确认，很可能就会为他灌顶，她的武力自己这状况完全只能听之任之。

可一旦灌顶了，她就会和原来的自己一样再撑不过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