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萧风足够了。” 赵长瑀笑笑,收下了赵宁煊的好意:“这匕首我会随身带着的。”
说着,就直接把匕首拿出来,才发现这把匕首短小精悍,藏在腰间也不会被发现。他看了赵宁煊一眼,心中记下了赵宁煊的好意。
“走吧,困死了。” 赵宁煊开始赶人,勒紧了缰绳,随时就准备掉头离开。
“回去休息吧。” 赵长瑀好脾气的笑笑:“还是多谢你来送我。”
“废话真多。”赵宁煊不耐,调转马头:“褚昭,走了!”
赵宁煊直接策马奔回金陵方向,褚昭同赵长瑀抬了抬手也跟着赵宁煊回城了。
萧风慢悠悠的骑马过来,道:“公子,世子还是与他表现出来的很是不同。”
赵长瑀收回目光,摸着腰间的匕首,若有所思的笑道:“他是个好孩子。走吧,我们也不要耽误了。”
“是。”
两人扬鞭策马,天色将明,只留下了尘土飞扬,证明刚刚有人疾驰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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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宁煊回了王府时天都亮了,索性就直接去广宁王妃的院子请安。
广宁王妃恰好准备用膳,看赵宁煊来了,便让川紫去给赵宁煊备一份碗筷来,赵宁煊也就毫不客气的坐下了。
见赵宁煊身上有些微的凌乱,又想到今日是赵长瑀出发去登州的日子,她笑了笑,说道:“去送了长瑀?”
“嗯。” 赵宁煊也没打算瞒着广宁王妃,在王府他觉得尚可的也就是赵长瑀了,至于其他人,与他何干。
广宁王妃叹了口气,看了看赵宁煊,说道:“宁煊,如今你也长大了,母妃也有些话想要告诉你。”
赵宁煊放下碗筷,肃容看向广宁王妃,道:“母妃请说,儿子听着。”
“长瑀是你大哥……”
“二哥。” 赵宁煊打断了广宁王妃,道:“是二哥。”
广宁王妃一怔,看向赵宁煊。
赵宁煊道:“从我记事起,他就告诉我,他是我的二哥,不是大哥。”
广宁王妃心中一恸,竟有些语塞。
赵宁煊看广宁王妃的神色,大概也已经明白了广宁王妃想要说的话。
这么多年来,广宁王府表面上看似安安静静,实则内里始终有人对广宁王妃和广宁王世子这个位置虎视眈眈。也或许是因为他大哥赵宁珏夭折,故而他父王这么多年来除了母妃这里和书房哪儿也不去。
所以这么些年来,王府没有孩子出生,他始终是最小的那一个。
他父王好像是在恕罪,可不是什么事都能弥补的。
容次妃野心有余,能力不足,这么些年别说是他母妃,就连他也不会把容次妃放在眼里。至于容次妃所出的一儿一女,就更加没什么好说的了。既不懂得隐藏锋芒,也没有什么实力。不作死也就罢了,若是胆敢动手,那就不要怪他赵宁煊不客气。
这样的人活在王府,他不至于容不下。可若是还有想要些什么别的,那就试试看。
“你和长瑀到底也是兄弟,母妃不希望你将来孤独一人。”广宁王妃低声说道。
赵宁煊皱了皱眉:“此事母妃也不必担心,无论如何我都可以。”
广宁王妃何尝不知道赵宁煊的脾气,而她在嫁给广宁王的第一天起,就知道广宁王的后院不可能只有她一个人。她以为她可以做到视而不见,可是在宁珏夭折之后,她就发现她做不到。
怎么可能视而不见?怎么可能视而不见呢?
这么多年过去,他不曾碰过后院的女人,可她的心也一点点的冷下来了。虽然知道宁珏的夭折跟王府里的其他孩子们没关系,可就是心里过不去那一关,尤其是容氏,愚蠢又恶毒,拿着赵长恺来刺激她。
她是被刺激到了,赵长恺的下场又好到哪里去?
广宁王从前还愿意看几眼赵长恺,自从容氏刺激她之后,广宁王对王府里的孩子除了宁煊都不管不问了。
广宁王妃想到广宁王的行为,心中也觉得可笑。即便如此又如何,赵长瑀和赵长恺难道就不是他的孩子了吗?
“罢了,你自己有主意,母妃便不多说了。来,多吃一点。” 广宁王妃很快就把此事放下,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宁煊就是她如今生命里最重要的,旁的,都无所谓了。
赵宁煊点头,三两口的就把早膳用完。
广宁王妃见他用得快,便吩咐人上了一杯茶叫他漱漱口。待他漱完口,这才问了昨天夜里的事:“我听说你昨夜连夜出府,去了魏相府?”
“是。” 赵宁煊正襟危坐,对着广宁王妃说道:“母妃,我昨日去找娇娇了。”
广宁王妃讶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可她看向赵宁煊,赵宁煊的神色认真,根本不像是口误说出来的。
“你,去同她说了什么?” 广宁王妃迟疑了一下,问道。
赵宁煊见广宁王妃这么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笑了,道:“正如母妃所想,我对娇娇的心意已经告知于她。”
广宁王妃这是真的大吃一惊,这想到和真切的知道赵宁煊这么多了,她还是有些惊讶的。
“娇娇……她还小呢……” 广宁王妃下意识的说道。
赵宁煊却笑,反问广宁王妃:“您总是说娇娇还小,可您也知道满金陵多少双眼睛盯着她长大。比起那些,不如我早早的同她说清楚,最起码她第一个想到的人,会是我。”
广宁王妃沉默了一下,说道:“你跟你父王真的全然不一样。”
赵宁煊也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不会变成他那样,永远都不会。”
广宁王妃看着意气风发的少年,依稀间,好像看到了当年那个人鲜衣怒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