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瑜贵为太子,时何弱自然没有理由能将之拒于门外。
进了屋子,不等时何弱拜礼,太子楚子瑜就先弯了腰,让了半礼:“我此次前来,想必云麾大将军也知道我是为了甚么罢?”
时何弱不答,当即撩了衣袍,跪下叩首:“还请殿下恕罪,臣无能为力。”
“为何?”楚子瑜问。
时何弱抬头看了眼屋内,低了头,语气坚决:“臣无能为力还请殿下责罚。”
楚子瑜直起了腰,在屋子里慢步踱来踱去:“按理来说,卫京之战刚刚结束,我大勐国的军队还未恢复过来,此时就贸然与羌兵对决确实不妥。”
“然而……那些个羌奴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大肆在北河十六州作乱,虐杀我大勐国百姓!强夺烧杀,□□妇女,无恶不作!”楚子瑜一掌狠狠地拍在案几上。
李长笑吓了一跳,时何弱依旧垂首沉默地跪着。
楚子瑜看了眼跪着地上的时何弱,忽而笑了笑,走到了另一个屋子的帐帘前,才伸手挑了一角,便听到有人急急出声:“殿下。”
楚子瑜看了眼移跪到自己面前的时何弱,放下了挑起帐帘的手:“对了,万岐国的公主要见见殷神医。”
时何弱怔愣住:“万岐国的公主?”
楚子瑜颔了颔首:“对。听那万岐国的公主说,殷神医是她的救命恩人。”
“还有万岐国表示若我们要去讨伐西羌国他们愿意出七万精锐兵马。”
这样的两句话无端地连在一块,着实很难不让人想到些甚么,时何弱白了脸色:“殿下……这……”
“哈哈哈……”楚子瑜仰头大笑,拍了拍时何弱的肩膀:“别担心。牺牲了色相的是本太子。”
“殿下……”时何弱一时脑子有些糊涂。
李长笑只好出来帮忙解释道:“万岐国的公主看上了太子,吵着嚷着这辈子非太子不嫁。万岐国国王疼爱这位公主,又听闻了消息,就派遣国内的七万精锐部队护送公主入京,说若是太子殿下也有意……”
楚子瑜又是大笑,俯身拍了拍时何弱的肩:“云麾大将军,这兵我们可是都为你准备好了,可你要不要来当这收复十六州的将就看你的了。”
“殿下!”
“啊,对了。”楚子瑜转过半个人来,拍了拍手示意手下的人上来。
一个雕刻着繁复花纹的黑匣子被拿了上来:“这里头是十二颗金乌丹,我想云麾大将军是很需要的。”
……
李长笑在地上摆好了酒肉,一共两份。他来时既没有叫门,也不打算叫门。
他知道——时何弱一定知道他现在正坐在院子的门口外。
李长笑喝完自己那份酒,吃完自己那份肉,身子不稳地站了起来:“何弱,我走了。”
“长笑!”
李长笑转过头来,看见站在面前的时何弱,笑了笑:“我昨个已经将请奏的折子递上去了。相信再不过两日,复北大将军的诏书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