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仅仅是需要一个人来应付陈善俞罢了。
最好笑的就是,乔乔为了这个目的,反而和周蓓蓓同处一间化妆间。
利用的是周蓓蓓对陈善俞的扞卫。
而她知道,这场对爱情扞卫的战役对周蓓蓓来说却并不快乐,是非常的气馁和哀伤。在她这里受到的屈辱感,周蓓蓓在短时间内甚至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所以说,人世间的乐趣多多,永远不知道惊喜在哪里等着你。
*
乔乔的复赛名次是,
她在复赛中跳的是《又见沂蒙》,经典的曲目,近似完美的发挥。
最终的名次,她拿了第一名。
周蓓蓓都忍不住向她道喜,也是因为在这场对峙中,她的气焰被乔乔消磨殆尽。
毕竟,已经是捡了别人不要的。
一个来参赛的拿了第一名,一个被家里安排的来当报幕员,前者不屑于后者合情合理,后者却是自己想要攀上的人。周蓓蓓在乔乔面前始终是低头了。
乔乔见周蓓蓓唯唯诺诺地恭喜自己,自知她这样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对陈善俞没意思,更重要的愿意是她证明了自己
如果是上辈子的自己,和家里赌气闪婚的千金小姐,实际上肚子里一点货都没有,跳舞也跳不出个成色,周蓓蓓肯定不服气。
想到这里,乔乔对决赛更认真了。
她重生后就觉得以跳舞为目标,一条道儿上坚定地走。如今看来,许多问题确实是因自己变得更好而迎刃而解。
乔乔准备拿出自己的决赛表演服。
决赛节目是《迎春》,这是周华英和纪老师替她倾力编排的新舞,就连表演服装也是两人商量又推翻再商量,最后制成的一件新裙子。裙子并非黄色而是绿色,这也在乔乔的意料之中,这个时候就算是舞台服装也很少有黄色的存在。
可当她将裙子取出来时,却心里一突。
这件本应该崭新精美的表演裙的肩带上,有一条像是被刻意掩饰过的细微断痕,但即便是被有意识地使了障眼法,这条右肩带依旧是断裂开来了。
裂口无比平滑,一点也不像是绷断或者扯断的。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是被人剪断的!
是谁剪断了肩带?!
乔乔坐在化妆间里,身后还有周蓓蓓如常的絮叨,却感觉浑身的血液滚烫。
有机会动她的舞台服装的人,不过就那么几位。她自然不可能怀疑许秋玉,一点点都不会,那还有谁?周华英和纪老师?又怎么可能?周蓓蓓呢?不是没有怀疑的理由,但她总觉得是另有其人。
突然,灵光乍现。乔乔想起了丁岐山。
丁岐山是她的男伴舞,他们在岑琳的提议下合作过一支简短的《芳华》,用作独舞考核的作品。
岑琳是当着整个文工团的面建议的,文工团里人人都知道,丁岐山要和自己合作一支舞。
“乔乔?”
周蓓蓓叫了几遍也没见她回神,这还是乔乔第一次表现得这么明显的无视,她不那么气愤但也觉得有些奇怪,当即下意识地快步走过来。
“你这是怎么啦?”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妩媚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乔乔手里的表演裙。
“这个……这个……”
“坏了。”
乔乔冷静地打断她结结巴巴的话,却没想到周蓓蓓还是一副没回过神来的样子,就这么沉默了几秒,她才突然大喊道:
“我想起来了!前年的比赛,也有这么一个人的肩带坏了!”
乔乔抬头去看她,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语气中带了凌冽:
“谁?!”
周蓓蓓却突然犹豫,直到乔乔面无表情地站起来,一把将裙子扔到杂乱的桌台上,一下子比平日多了压人的逼迫感,她才妥协:“我听别人说的,她们说……”
“就是,你的师姐……那个岑琳。”
是岑琳自己?乔乔的面色更沉,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生气起来是格外不同的。
周蓓蓓这几日与乔乔相处着,虽然心理活动繁杂矛盾,但也不得不承认,乔乔看起来是个随和的性子。以前印象里乔乔的疏离高傲或者任性,似乎倒像是自己个人捏造的记忆一般。
可是乔乔现在生气地质问,眼中没有任何亲和,恍惚间又是那个隐隐高傲的乔乔。即便她并不怎样摆架子,和同窗的相处里也少有争执,可依旧能让人感觉到她有一份骨子里的傲气。
“你还知道什么事情?关于前年的比赛。”
此时,乔乔又看向她,一点笑意也没有,那种傲气更加凸显出来:
“我前年没来啊,我也没亲眼看到。只是听人说的,说是有个叫岑琳的人,也是从总政文工团来的。她跳得很好,都说有可能随总政的惯例,也拿个金奖回去。结果——”
周蓓蓓知无不言:“结果,岑琳拿了银奖,因为舞台中间出了事故。她的肩带断了。”
“表演中途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