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1 / 2)

“别告诉我,这条溪被取了很奇怪的名字!”

她想起来小时候和乔大海回老家的时候,一路上可是听见看见了不少匪夷所思的村落名字。比如有个村子叫撅猪尾巴村,这谁能理解?!

还见过一个鸡屎村和一个蚂蝗村面对面住着,两个村子的人见了对方都招呼着“你们鸡屎村越来越像样了啊!”“还是你们蚂蝗村的人荷包鼓!”,真是怎么听怎么奇怪!

这些奇葩的名字都在乔乔幼小的心灵上留下深刻且不可逆转的印象,相比之下,余老太太所在的九婆村都显得正常了不少。

一想到这条溪有可能也被叫做“三四五六婆河”甚至是“撅牛尾巴溪”,她就笑不出来。

方言在旁边注视着乔乔,见她一本正经地伤神难过着,脸颊无意识地鼓起来,悠悠望向溪流的眼神里都甚至透着丝怜惜痛爱,只觉得自己心里痒痒的,嘴角也忍不住勾起。

“其实没有那么复杂,这是蓦溪,因为这座山叫做蓦山。”

“哪一个蓦?”

他顿了一秒,一字一句道:“蓦然回首……”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乔乔还在直勾勾地看蓦溪,心里觉得这个名字倒是不太坏,下意识地接过方言的话。

短暂的寂静。

“乔乔,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

方言独特的冷清嗓音十分有迷惑性,至少在此刻周围都安静的环境里甚至让乔乔听出点绻缱温柔的意思,成功拉回了她的注意力。也正是因为这一次次的斯文知礼,乔乔始终无法与文工团那些对他持有高高仰望态度的人感同身受。

乔乔看向他,俊逸疏朗的眉眼让人望不尽:

“什么事?”

他道:“我一直想知道,你还记得我吗?”

乔乔睁大眼睛。

开玩笑!

她十分认真地大声道:“当然记得啊!我们不是在医院见过面吗!”

乔乔想起他手上的伤,在基地里见到的淤青痕迹让人心有余悸。也正在她低头寻向他手腕的一瞬间里,方言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和错杂,只见他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

“你那次在医院是去治疗手上的伤吗?现在怎么样,还疼吗?”

她之前就想不通,方言如果也恰好是文工团的人,那该不会经历什么搏斗训练啊?就算是舞蹈队的也不该在手腕处受伤,尤其那是明显由击打造成的淤青。直到后来得知他去了直属营,这才稍稍理解了。直属营和文工团截然相反,那是真的要进行实战训练,时刻都在做着流血负伤的准备的地方。

“嗯,已经好了。”

乔乔看见他的手腕上已经消去了大半的淤青,不好意思地想去把桶拿回来。遇见的太突然,她一时忘记对方的手还带伤,虽然看起来已经好上许多但毕竟是个病号。可他依旧牢牢把持着拎手,没有还给她的意思。

抬起头,方言朝她笑。

“没关系。”

他想:没关系,暂时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

两人到了总政文工团的扎营点,方言就去找了文工团团长传达需要改路绕行的消息,乔乔也回去休息。许秋玉等着她说黎雅的事情。

“黎雅犯晕的毛病真不好弄,要是咱们面对面和她对上,她两眼一翻直接倒地,我们又不占理了。”

“黎雅在曲艺队的经历,你知道更详细的吗?”

许秋玉听乔乔这样说,看了她一眼:“你不会还替她操心了吧?”

“那你说她除了左莉莉,还有别的朋友吗?”

“没有,从来没见过她跟别人玩过,男生队也没。”

乔乔往被褥里缩了缩,轻皱起秀气的眉毛:“我就是觉得她之前被欺凌过,性格上为此有点激进也是可以理解的。当然我不是不生气她和左莉莉瞎传我的闲话,可我也不是很想在大家面前把这件事公然解决。”

“你怕她寻死怎么着?”

乔乔隔着被子拍了许秋玉一下:“能不能好好说话?”

“意思不都一样吗?你就是怕黎雅羞愤崩溃甚至被再次孤立,你都不想想你自己都要被她折腾得被孤立了!?”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你要是问怎么隐晦地把我不是被方言拒绝,我也不喜欢方言的态度告知所有人,其实我也没有办法……”

“那我给你出个主意好了!”

许秋玉躺在她身边,对着她的耳边轻轻道:“其实黎雅就是太喜欢方言,又想让你难堪,那你干脆真的和方言气气她算了!”

乔乔听到一半就推开她,没好气地说:“瞎说什么呢?!”

“你和方言演演戏,都甩掉一个□□烦,不是挺好的吗?”

许秋玉哼哼地接着道:“你俩反正也挺熟的。”

“我们哪里熟了?”

“你还问我呐?你刚才回来是和谁一起的?当我傻不成?”

乔乔没想到许秋玉注意到方言和自己前后脚回来的,亏她还在扎营点外半公里的地方提议让方言先走,自己拎着桶慢慢走在后面回去,以免让别人看到他们会说闲话。

“那真的就是巧合,他路过看见的我。”

“哪有那么多巧合?我看你要想低调地解决问题,就跟我刚刚说的一样,刚才和方言回来的时候别想着什么前后脚什么说闲话,就和方言两个人卿卿我我地在所有人面前互动半小时,临别再来个甜蜜的拥抱,你看还有没有人说你被方言退了定情物,下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