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行?”谢妗西冷冷地看着她:“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是啊, 不是我的风格。”季安歌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没办法, 现在不行, 不过……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你管我。”谢妗西拂袖而去,既然这人都直接拒绝了,她也不想留在这儿自讨没趣,要不是因为希白说的那些话,她也犯不着来找她们姓季的, 自己就动手了。
谢妗西已然离开,季安歌低眸看着才下了不到十子的棋局,苦笑着摇了摇头,云芸从亭外走了进来,在季安歌的注视之下将棋子收好:“主子,郡主的儿子姜公子搭到里面去。”
“是吗……”季安歌走到阶梯前,远望着朦胧的天际,云雨将近,京都马上就有一场大雨了。
“主子,咱们真的不需要做什么吗?姜公子那边……”云芸到底还是有些担心。
“不用担心,也就这两天了。”季安歌轻轻舒出一口气:“放心吧。”
………………
即便是白日里,揽花苑的依旧有客人来,虽然只有零零落落的几个,到底也比其他一般的秦楼楚馆要好得多。
紫菀听着楼底下传来的断断续续的说话声,指尖轻抚着木盒上那精致的花纹,小芽将门打开,她微含着笑意走了进去,甚至连身上的披风都未除去便径直坐在了梳妆台前,小心翼翼将木盒放在光滑的桌面上。
她没有打开,只是眸光泠泠地看着那精致的木盒,耳边是小芽细细碎碎整理东西的声音,她迟疑了一下,偏了偏头,声音冷淡:“小芽,你去厨房弄些热粥来,我想着暖暖身子。”
小芽发下手中的拿着的茶壶,犹犹豫豫地看了她一眼,良久之后才低低地应了一声,出门时还顺带着小心地关上了房门。
紫菀见小芽离开又将目光放在了木盒上,身为揽花苑的花魁,她收到过无数的礼物,金银珠宝书画典籍,甚至于佳酿珍馐。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对一个礼物满怀期待过,大概是因为……送礼物的人不同?好像也不尽然,明明以前姜希白也给她送过东西,却也没有如现在这般过。
指尖轻轻勾掉木盒的小扣,缓缓将盖子打开,盒中红色的软布上放着一把精致小巧的玉梳,她将玉梳拿起放在手中,泛着点点暖意的梳子光滑温润,她看着妆镜里姣好的容颜,伸手将身后的头发拉到前面,松开缠着的发带,轻轻地慢慢地梳了一下又一下。
结发同心,以梳为礼。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紫菀姐姐……”小芽将房门推开,快步走了进来,就看见紫菀端坐在妆镜前一副神思缥缈的模样,她的目光从打开的木盒慢慢移到紫菀半挨着长发的玉梳上,她神色微变:“姐姐,你……”
紫菀缓过神来,快速地将玉梳放回了盒子里,啪的一声将其盖好,不悦地说道:“进门之前怎么不说一声?”她站起身看着两手空空的小芽:“让你拿的粥呢?”
“姐姐,我刚才遇见出门采办的王婶儿了。”小芽没有回到紫菀的话,而是没头没尾地说起了这样的话来。
“怎么了?你每日不是都要见着她吗?”紫菀的语气不怎么好,小芽也不在意,她面上带了几分愁色低声道:“王婶儿说,她刚出门的时候看见十二府禁卫兵往城门的方向去了。”
紫菀脸色一怔,王婶儿刚出门的时候应该是在半个时辰之前,那时她们应该还在郡主府,她双唇微抿:“怎么会这么快?”
“不知道。”小芽摇了摇头,脸上带了些埋怨:“也不知道首领是怎么想的,这个节骨眼儿上居然叫咱们去偷千机营的器械图,那边盯的紧,一不小心就是死路一条。”
小芽口中的首领指的是高昌第一训练营的首领,这个任务确实发的奇怪,但他们作为下属只能尽量去执行根本就没有办法推脱。
紫菀眯着眼走到窗户边上将其推开了一条不大的缝,冷风不管不顾地涌了进来,吹得她眉心发疼。
她房间的窗户对着揽花苑后面的一条小街,这街道冷僻的很,寻常少有行人,现在却能零零落落地看见几个穿着铠甲的士兵,她又移了移眼,街口处刚好有一队神色肃穆的士兵路过,紫菀紧皱着眉将木窗关好:“全城戒严了,现在整个京都怕是都已经封锁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