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千机营器械图失窃。”尔宜带着人走进书房, 恭敬地俯了俯身。
季黎将手中的书重重地丢在地上, 冷冷地看着他们:“混账!千机营护卫堪比皇城, 居然也能丢了图, 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尔宜没有回话, 这千机营护卫不是她负责, 她不好接这个茬, 只是静立在原地,季黎站起身,手撑在书案上, 双眼微眯:“丢的是假图还是真图?”
“大人放心, 是假图,真图放在安全的地方。”尔宜快速回道。
季黎冷哼一声,脸色并没有丝毫好转, 即便是假图失窃,那些人也逃不了失职之责。她理了理衣袍快步走了出去,尔宜见此, 领着人跟在她后面。
“马上封锁全城, 一个都跑不了!”
“是。”
季黎带着人赶往千机营, 刚好和清河郡主府的马车错开,谢妗西被人扶着从马车上走下来,这些年她好久都没有往这儿来了,她侧了侧头,季府就在宁王府旁边, 那远处的檐角上停着一只麻雀,孤寥而寂寞。
王府管家大忠诧异地将人迎了进去,要知道,这宁王府和清河郡主府两府之间的交集淡薄了怕是有将近二十年,这清河郡主怎么突然亲自往这儿来了?急急忙忙的,甚至于连个帖子都没来得及下。
谢妗西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她穿的很暖和,但是身上却是止不住的冷意,一颗心冰冰凉凉的可怕。
她坐在大堂里,目光怔愣地望着外面的庭院,下人将茶水奉上,她动都没有动一下,直到王府管家大忠与谢云邵走了进来,她才微微分了点儿神思。
宁王出门参宴去了,季黎刚刚也离开了,府中主子只剩下谢云邵一人,他刚才听见大忠哥的话还不相信呢,没想到真是姜希白的母亲。
宁世子皱着眉打量了一下略有些狼狈的谢妗西,拱了拱手:“清河姑姑,你怎么突然到这儿来了?”
“季黎呢?我是来找她的。”谢妗西目视着前方,声音低哑。
宁世子坐在椅子上,拨弄着茶盖儿:“刚刚走,似乎有什么紧急公务。”
谢妗西猛地站起身来,脸上渐渐浮现出焦躁,她快步走到谢云邵旁边:“她去了哪儿?”
“貌似是千机营。”谢云邵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心中微惊,这清河姑姑不会是来找他娘子麻烦的吧!
千机营……谢妗西双拳紧攥,千机营守卫森严,她就算跟过去也见不到季黎,可是……那事儿耽误不得!
“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宁世子微微皱了皱眉,摇头道:“这就不清楚了,也许一个时辰,也许两个时辰,也说不定要到半晚上才会回来。”
谢妗西听见这话,脸色变了变,她后退了两步,老嬷嬷连忙扶住她:“郡主,你这般匆匆忙忙地来找季大人究竟是为什么事儿啊?”自从今日见了那紫菀之后,整个人都不对劲儿了,这种状态……老嬷嬷心中大惊,这种状态有点儿像是……
谢妗西呆滞地靠在老嬷嬷身上,沉默了半晌,拎着裙摆不顾仪态地跑了出去,她身形有些踉跄,好几次都差点儿跌倒,老嬷嬷急的满头大汗,歉意地对着谢云邵行了礼,带着人匆匆追了出去。
一群人从开始到现在于王府中停留不到一刻钟,来去匆匆叫诸人摸不着头脑。
谢云邵一头雾水地看着谢妗西等人离开的方向,有些担忧地皱了皱眉,这清河姑姑时不时就发一趟疯,谁知道今天是不是刚巧又要发疯找人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