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吹,抖落成跳跃的小星屑。
小区里的早晨安静的只剩下鸟雀鸣声,白忱远远的站着,朝阮恂摆了摆手,大概意思是,过来。
阮恂抬手拢在眉前,挡住一点刺目的阳光:“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
“我猜的。”白忱懒懒说着,打了个呵欠,“我家也在这,刚好路过。”
阮恂“呀”了一声:“真巧。”
白忱心想,巧个鬼,这破小区占地十公倾,劳资走了快三千米才过来的。
他把手里的纸袋子递给阮恂:“给你的。”
“什么啊?”
白忱漫不经心道:“粥。”
阮恂:“……??”
“不是你说要喝粥吗,”白忱挑眉,“给你买的。”
阮恂低头盯着纸袋子,也没有接,也没有说话。
白忱又开始想自己是不是那句话说的太凶了,想了半天觉得好像挺和气的,她又怎么了。
“不要?”他问。
“要,”阮恂伸出两只手接过纸袋,并攥的紧紧的,好像生怕袋子掉出去,“谢谢你……白忱。”
这是他第一次听见阮恂叫他的名字。阮恂的声音很清透,能让人想起山涧孱湲伶仃的细细溪流,刚剥出来的荔枝,透出果子的清甜气息,她的语气也是软而温柔的,像风在叹息。
白忱乱七八糟的想,他爸给他起的名字还行,至少让阮恂念出来,是好听的。
他有些不自在的将手放进口袋,见阮恂还没有走,而是微微扬起头看着他,白忱懒洋洋的问:“怎么,还要再感谢感谢我?”
阮恂眨眼,小声道:“其实是想提醒你,你出来的时候忘了梳头发了。”
白忱:“……”
呵,他心想,梳头发算什么,我出来的时候连脸都没怎么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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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含一起来的时候刚好是八点半,她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
如果是以前,在陵川的时候,她周末一般都是十二点起床。但是现在这个屋子里只有他她一个,一个人打游戏也没有什么意思,她就只能老早睡觉。况且今天还要补作业。
踢踢踏踏下床,叽里咕噜洗漱好,面无表情的下楼随便吃了点早饭,然后生无可恋的回房间开始补作业。
然后创业未半中道奔踀,她不会做。
学校教研组专门给学生定制的卷子网上是找不到答案的,阮含一盯着那道题半响,决定去寻找一个名叫阮恂的外挂。
可惜外挂本人似乎不在屋里。
阮含一找遍了整座房子也不见阮恂,后院也找了。这不对,她想,阮恂这么乖的孩子肯定不会自己乱跑,于是她去厨房问冯姨:“阮恂去哪了?”
冯姨这才回头,疑惑:“不在卧室呢吗?”
“不在,”阮含一道,“她就不在家里。”
“院子里呢?”
“没有。”
冯姨一恍然,蓦地道:“她刚才好像有问过我什么,我没听清……”
阮含一翻了个白眼,大步出去了。
冯姨连忙放下隔热手套也走出了厨房,然后迎面就撞上了阮啸之,阮啸之道:“阿寻呢,告诉他下午不用去医院了,方昀说老头子明天就能出院。”
冯姨忙着去找阮恂,抽空道:“阿寻一恍找不到了,我正要去找呢!你去门口看看。”
阮啸之:“……什么东西?”
冯姨去了后院,阮啸之一头雾水的去了大门口。
路上静悄悄的,连个车都没有更别说人了,他往前走了几步,终于看到一个染着一头黄毛的年轻人,就上去问:“小伙子,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着绿裙子的小姑娘?”
“没有,”阮含一随口答应着,又转过来问他,“你有没有看见一个长的不高,但是很好看的小姑娘?”
“没有,”阮啸之摇头,笑道,“巧了,你也找人?我找我女儿,你找谁?”
阮含一道:“我妹妹。”
就在这个时候,长得不高,穿着绿裙子的小姑娘阮恂拎着一个纸袋子刚好走过街角,往这边过来。
阮含一和阮啸之同时迎了上去。
阮恂惊讶道:“诶?你们怎么在这。”
阮啸之疑惑:“我们?就我一个啊。”
“啊?”阮恂看了看阮含一,“姐姐?”
又看了看阮啸之,想了想还是叫了一声“爸爸”。
阮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