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我看到你撞了人还不道歉!”
“那你去找教导主任说,”张清凯“呵呵”笑了两声,“看看他到底相信谁?”
阮恂皱眉:“你——”
张清凯呵了一声,不理会她们,转身走向了篮球场。
“真不是个好东西!”冉桑榆淬了一口,“学习好就了不起?”
这句话恰好被张清凯听见了,他回过头来远远的看了冉桑榆一眼,阴冷森森,像是燃起了一朵幽绿的毒火。
冉桑榆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
但是张清凯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就打篮球去了,再没有其他的反应。
“什么人呐……”冉桑榆嘟囔道。
“我们也去找教导主任吧!”阮恂抓着她的手就把她往办公楼的方向拽。
“我们去干什么??”
阮恂说:“给他解释白忱没有和人打架,是别人先撞的我。”
“不是,冉桑榆”叹了一口气,“就刚才那架势,你觉得你去解释有用吗?”
“可是,白忱都被副主任叫走了……”
“不会有事的,”冉桑榆摆摆手,“他去教务处还不是家常便饭,张富贵都烦他了……”
“真的吗……”
“你以为他第一次违反校规?”
冉桑榆帮她拍了拍刚才被张清凯撞时依着灌木丛沾上的蜘蛛网和尘土:“你没事吧,校服脱了看看有没有抆伤?”
阮恂挽起校服袖子,果然胳膊肘上被硬木树枝戳出了几条血红的印子,她皮肤本来就白,这样横亘着的微微肿起的伤痕,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天,快去校医院抆点药吧?”
阮恂摇了摇头,安慰她道:“没事,我本来就是敏感性皮肤,稍微有点碰撞痕迹都会很明显,过会就自己消下去了。”
冉桑榆舒了一口气:“那就好,不然看着怪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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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忱一行人跟着赵长川去教务处,挨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批,等到赵长川唾沫星子飞溅的骂完的时候,活动课已经下了。
几个男生都是惯犯,相当熟练的作出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都垂着头,看上去好像是一排被霜打了的茄子,只有白忱抬着头看向窗外,目光极其困倦的随着摇曳的柳枝无神移动。
“我希望你你们以后都不要——你,你!白忱!”赵长川忽然拔高了声音,“你有没有听见我刚才说什么?!”
白忱懒洋洋道:“没有,麻烦您再说一遍。”
赵长川气的快要升天了。
这时候,正好张富贵从外面进来,看见这一排人高马大的“茄子”顿时觉得自己仿佛又开始头疼了,他咳嗽了一声,问:“怎么回事?”
赵长川好不容易把自己的气理顺了,仍有余怒道:“白忱这伙人,在校园里欺负一个高一学生,我批评的时候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出息的很!”
张富贵皱眉:“又打架了?”
“还没打起来,”赵长川颇为得意的喝了一口茶,“被我制止了。”
他说着冷笑一声:“否则这会就不是批评教育这么简单的了!”
“白忱,”张富贵头疼的看着他,“你上次检讨里是怎么给我保证的?你写的所有检讨我可都在这呢啊——”
他说着从自己抽屉里找出一摞卷着角儿的信纸翻了起来:“一份不少,你上次写的是以后保证遵守纪律循规蹈矩——上上次写的还是以后保证循规蹈矩遵守纪律结果你做到了吗?上上上次……嗯?”
张富贵翻着翻着就脸色铁青,他就说怎么每次看白忱的检讨的时候都觉得熟悉的很,还以为是学生写检讨都是这一套他看多了串了人,结果不成想,这家伙每次写给他的检讨,竟然都是一样的?!
连语序都懒得换!
张富贵也顿时气得差一步就升天了,于是白忱几个人又又又一次被罚着写了检讨。
其实谁都知道写检讨并没有用,但是现代教育杜绝体罚学生,太容易出教学事故,他们也就只好采取这种无用功的办法。
第三节 课快要下的时候他们几个才终于写完了检讨,赵长川似乎还要再说两句,张富贵眼疾手快的将几个人都赶出了办公室,然后坐在办公椅上长舒了一口气:“不行了不行了,要退休。”
赵长川跟着笑了笑,道:“张老师,你退休还早呢吧?”
“不早咯,”张富贵给自己倒了杯水,“最多也就三四年吧,实在不行就办个内退。”
三四年还早?
赵长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笑的一派和气,开玩笑道:“好不容易到了教导主任,不多干两年?”
张富贵也没太在意,随口道:“干不动了,就这些小崽子一天天的惹事,我迟早给他们气出心肌梗塞来!”
赵长川勉强的笑了一声,道:“也是,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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