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窈也不在意她冷淡的态度,随手一指阮恂:“阿寻,你也不喝冯姨的汤么?”
阮恂摇头:“我不饿。”
林窈抿唇笑了:“阿寻,你姐姐房间里没有电脑,你先把你的笔记本拿过去给她用。”
阮恂说:“好。”
“含一,等到新卧室装修好,”林窈看向已经走到楼梯扶手处的阮含一,“如果你不喜欢,或者觉得太小就搬去阿寻的卧室,她那间比较大,让阿寻住新卧室就可以。”
阮含一仿佛没听见她的话似的,大步上了楼。
阮恂回到卧室,把下午乘着吃饭的空档给阮含一买的资料书和之前的文具都找了出来,又拔下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和书一起抱在怀里,去找阮含一。
她轻轻敲了敲卧室门,差不多半分钟后门才打开,阮含一似乎刚洗过澡,穿着黑色的工字背心和长裤,浸过水之后的头发呈现暗金色泽,看上去像是某种危险的金属。
她朝着阮恂挑眉,她的眉毛颜色也是偏淡的,却异常的工整,像是一笔流丽细长的“一”。
“我把电脑给你,”阮恂朝她递了递怀里的东西,“还有上课要用的资料书和文具。”
阮含一侧身让开门口:“书和文具放下,电脑拿回去。”
阮恂进到卧室里,将一摞资料整整齐齐的搁在了书桌上,却抱着笔记本电脑有些犯难,因为这是林窈命令的,现在爷爷还没有从医院里回来,她不想和林窈起什么冲突。
“电脑我用不到,”阮含一冷淡的说,“谢谢你的书。”
阮恂识相的知道这就是让她走的意思了,她点头,低声说了句“再见”就离开了阮含一的卧室。
她刚要帮她掩上卧室门,阮含一忽然出声:“喂,小朋友,你应该见过我亲妈吧?”
阮恂茫然四顾,这才明白“小朋友”是在叫她,转身道:“嗯,见过的。”
阮含一的亲生母亲,也就是阮啸之的第一任妻子早逝,原身那时候才四五岁,根本没有多少清晰的记忆,阮恂对那位夫人的印象,都建立在她卧室墙上那张油画画像上。
“卧室有张画像,”阮恂说,“我带你去看?”
阮恂的小拖鞋在寂静的走廊里“吧嗒吧嗒”的响成一首古怪歌谣,她推开自己的卧室门进去,指了指床头上方一副油画。
那张画像风格极其写实,连主人公脸上的细纹和鬓角的碎发都画的栩栩若真,色彩浓郁而鲜艳,年轻女人手里捧着一束殷红欲滴的玫瑰,身后的背景确实暮夜星空,于是和她白皙的肤色对比非常强烈,给人一种侵略般的视觉冲击感。
阮含一双手放进裤子口袋里,耷拉着肩看了半响,自言自语道:“这就是我妈?啧。”
阮恂点头:“你和她很像呀。”
都是小脸型,都是上挑的眼尾,双眼皮不那么明显,于是显出几分英气,区别最大的地方大概就是,阮含一右眼下有一颗不太明显的泪痣。
“像吗?”阮含一反问。
“像的,”阮恂说,“要是你的头发也是黑色,就会看的明显啦。”
阮含一垂下眼眸:“但我不喜欢黑头发。”
阮恂小声说:“可是校规不允许染发……”
阮含一看了她一眼,说:“要是校规允许染头,我还染它干什么?”
阮恂:“……”
作者有话要说: 阮含一:叛逆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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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的小世界
从逻辑上来说这个理由没有任何问题,甚至有点无法反驳,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的样子……
阮恂爬上床站起来,想要把那副画像取下来给阮含一,阮含一却摆手:“不用,就在那挂着吧。”
说着就要走,阮恂却叫住她:“等等!”
阮含一回过头来,见阮恂小碎步跑过去搬书桌前的椅子。卧室整体都是复古的欧式装修风格,家具也是,那把高背椅明显是实木材质,阮恂将椅子搬起来时整个人完全掩在了椅子靠背之后,只露出一点乌黑的发顶。
大概是椅子太重,她搬得非常费力,像个迎风摇摆的细瘦豆芽菜似的,把几步路的距离走出了二万五千里长征的艰难感。
阮含一过去,一手扣住椅子靠背,轻而易举的拎起来,居高临下的问阮恂:“放哪?”
阮恂目瞪口呆,伸出一根手指,慢慢指了指书柜。
“铿”一声,椅子被阮含一放在了书柜前。
阮恂为自己菜鸡的体力默哀三秒,爬到椅子上,小心翼翼的站起来打开书柜门,从最顶层取下来一个相框。
相框已经很旧了,里面镶嵌着的经年久远的照片也开始泛黄,旧的色彩像是蒙了一层光影的滤镜,而照片上的女人正和墙上那副油画一模一样。
阮恂撑着椅子面跳下来,轻轻吹了吹相框上并没有多少的灰尘,把它递给了阮含一。
阮含一接过那张照片,看着看着忽然哂笑一声,懒洋洋的摆了摆手:“谢谢啊。”
“不用谢……”阮恂的话语被阮含一关门的声音淹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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