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2 / 2)

蓦地,白忱笑了一声,几分戏谑几分意味不明的愠怒:“不会就不会,成绩好又能怎么样?”

阮恂未及回答,桌球室门口一阵喧闹,谢初同从门口跑进来,笑的差点断气:“忱哥你快去看看李锐新烫的那个头,我他妈笑死哈哈哈哈哈……”

白忱没理他,倒是阮恂好奇的往门口看了看。

然后她就被门口那位发型奇突的仁兄震惊到了,仿佛遭遇了核辐射似的,炸的非常具有后现代艺术感。

而相比起这位爆炸头和满屋子的彩虹毛,白忱的黑发正常的令人发指,看着不像个社会哥。

显然谢初同也注意到了这点,他指着绿毛道:“渣男锡纸烫。”

又指着爆炸头李睿:“螺丝小波浪!”

满屋子扫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定格在阮恂身上:“仙女公主切。”

最后看向白忱,语气感叹:“而我忱哥,不一样!”

白忱将桌上的烟盒一把扔了过去:“ 你有病吗?”

谢初同接住烟盒嘿嘿一笑,在白忱发脾气之前迅速的转移了阵地,跨过门槛和李睿说话去了。

“我的祖宗,太阳可终于出来了,”他喊,“你们谁吃冰淇淋,我请客!”

一时间桌球室里应和声此起彼伏,谢初同摆摆手去买冰淇淋了,阮恂看向窗外,雨丝还没有停,但是整个世界却都明亮了起来,太阳真的出来了。

她背起书包想离开,一转头白忱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她就给绿毛说了一声,离开了台球室。结果还没有过马路,就又迎面遇上了提着一袋子冰淇淋的谢初同和叼着烟的白忱。

原来是买烟去了。

烟没有点燃,他短袖外只套了件夹克,拉链还开着。风将那衣服吹的鼓荡,衣角翻飞着猎猎作响,是少年人才会有的漫不经心的张扬。

“哪儿去?”他问。

阮恂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眼看着他的神色一点一点冷了下来,谢初同忙插话:“你管人家去哪,小同学,你不多玩会?”

“不了,”阮恂朝着他笑了一下,她笑的时候两颊上会浮现浅浅的笑涡,其中一个笑涡里正好盛着颗小小的痣,眼睛也弯弯的,甜的要命,“再见。”

阮恂走到了交通灯边上等待绿灯,谢初同笑的一脸荡漾的叹:“这小姑娘真可爱啊……”

白忱照着他后脑勺呼了一巴掌,牙齿一闭,咬住那根未燃的烟,一只手勾过谢初同手里的冰淇淋袋子,挑挑拣拣拿了个粉红色的。

谢初同以为他要吃,连忙道:“那个是草莓的,你不是不吃——”

然后白忱把那颗冰淇淋扔给他,倨傲的仰起下巴指了指马路对面的阮恂,意思非常明显。

谢初同:“……”

您有本事自己去啊?

谢初同“啧啧啧”的叹了几声,过去把冰淇淋给了阮恂。

交通灯边上站着的小姑娘眨了眨眼,然后捧着冰淇淋笑的眉眼弯弯,小心翼翼的将包装纸一圈一圈撕下来扔进垃圾桶,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口奶油。

“走不走?”白忱不耐烦的叫了一声,自己先走了。

谢初同摸了摸脑勺,嘀咕:“你这个脾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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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通灯轮换了两轮,阮恂才过了马路。

前世她身体病弱,忌生冷食,因此冰淇淋对她来说都是可望不可得的奢侈品,现在她身体健康了,一个冰淇淋就足以让她暂时忘掉无家可归的烦恼。

开心真的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呀。

她的心态一向都很好。

今天是周末,她没有手机,回学校非常不方便,所以先找个酒店住一晚,等明天再打电话问完欧明希之后再回学校。

要做决定很简单,但是实行起来却远不像她想象的那么容易,她身上只有五百块钱的现金,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可能就要靠这五百块钱度日。

阮恂叹气,“啊呜”咬掉冰淇淋的最后一口,冰凉的奶油味刺激着舌尖的味蕾,她眯起了眼睛。

冰淇淋的奶油汇聚成一股冷流滑进了她的胃里,她被冻的打了个颤,连忙伸出小手揉了揉胃部,然后继续找晚上住的酒店。

雨已经完全停了。

风将地上的积水吹的涟漪层层,阮恂觉得微冷。

台球室的位置挺偏,她一直走了快半个小时才看见一个公交站,站在站台边不见公交车来,反而被料峭寒风吹的更冷了。

她抱起手臂,又觉得喉咙一阵发痒,好像有个小爪子在她嗓子里抓挠一般,胃变成了一块又冷又硬的石头,忽而下坠忽而翻滚,她难受不行,跑到垃圾桶边干呕了几声,然后“哇”一声将胃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她捂着胃蹲在地上喘气,身后忽然有人轻嗤了一声,道:“我给的东西有那么恶心?”

阮恂回头,看见白忱站在离她不远处,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嘴唇抿紧成一条线,神色是一种烦躁的冷。

“什么呀,”阮恂扶着公交站栏杆慢慢站起来,语气有点委屈:“我胃疼。”

白忱皱眉。

这个时候,一直空荡荡的公交站台忽然聚集了四五个奇装异服的男生,并且有两三个抽烟的时候距离阮恂很近。她悄悄瞥了一眼,想告诉白忱他们俩离这些人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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