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2 / 2)

太子心中疑虑只按下不表,复又沾了那紫凝露,隔着苏霁的皮肤半寸,抚在苏霁平坦的后肩上,只见两人皮肤并未相碰,那紫凝露在太子手中化作一道烟,后又凝结在苏霁的肩上,均匀地附在上面。

这般使用内力,消耗极大。不多时,太子的额头上便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他勉力支撑着,只觉得苏霁的腰肢甚细,后背上匀称地附着一层滑嫩的皮肉。

太子复又支撑了一会儿,将双臂与后背料理好了,便起身,背对着苏霁道:“行了,这便算完成。再过一个时辰后,等紫凝露完全发挥了效用,你再穿上衣裳。”说罢,他从衣橱中寻出一件宽大的斗篷,向后扔给苏霁,道,“你先裹着这斗篷,悄悄回自己屋内罢。”

自己屋?

苏霁尴尬地笑道:“这艘船上,并无我的住所。”

“你不是承了父皇的旨意,来到这船上的么?再如何仓促,也该有你的住处啊。”太子眉头微蹙,只觉方才苏霁所言令人生疑。

“其实我是偷跑进来的。”苏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宫里对这艘船一无所知,竟一点消息也无,你给我送信时分,我才知道这个消息。然后便收拾了一夜,又准备了很多东西,哪有时间去给陛下禀报呢?”

太子听此,冷声道:“你竟骗我?”

“可惜现在船已经开了很久了,也不可能因为我折返。”苏霁摆摆手,道,“我只能勉为其难地留在这艘船上喽。”

“你不怕待你回来后,父皇惩罚你?”太子问。

这番,她是来治这天花的。若是失败,她便十死一生,哪有命回去?若是成功,便是一桩大事,成帝还会跟他计较擅离皇宫这点儿小事?

苏霁正欲说什么,却见屋外的门咚咚地叩了几声,苏霁立时慌乱,道:“怎么办?若是被别人发现了,太子你可要救我啊。”

太子没好气地叹了口气,背对着苏霁道:“你且去屏风后,躲起来。”

苏霁闻言便退到了屏风后,只见屋内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摆了个不小的床榻,旁边还有个方几。

苏霁拍了拍那床,是竹木制成的,倒是轻便,只是矮得很,根本藏不到床底下。

藏哪里好呢?苏霁见时间不多了,只得拆开了锦被,裹在自己身上,蜷缩在榻上,假装被窝里没有人。

一般而言,太子喜静,东宫中的奴才都绝不会来打扰,更不会入屏风后。

苏霁忐忑地等待着,刚躲进被窝,就听见一阵声响,像是门开了。

“怎么这许久?”冰壶一进来,便闻到了屋内味道颇不寻常,“这是什么味儿,闻着怎么像是紫凝露?”

太子拱手道:“昨夜浅眠,方才便去榻上眯了一会儿,睡梦中没听清,是以来迟了。”又解释那紫凝露,道,“方才有个奴才失手打了,想着他也不是故意的,便让他先回去了。”

冰壶姑娘面上狐疑,只瞧着屏风后面,转而正色道:“太子,有件事我想同你说。”

“姐姐,有什么事不妨直言,这里也没有外人。”太子道。

“我……”冰壶姑娘犹豫再三,终究开口,道,“我推迟了和李家的婚约,这两年正是殿下稳固权柄的关键时节,府里没个女人看着,只恐后宅生乱,危害了前头,可就不妙了。”

太子闻言,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姐姐已是双十年华,怎可为愚弟推迟婚约?嫁娶姻亲,乃是自然之法。至于后宅之事,府内无女人,倒也免了许多争风吃醋之事,往来大事上由我多费些心,府内倒也能运转。”

“你一个男人,怎可自管后宅之事?说出去,不怕被人笑话?”冰壶不无担忧地道,“总之,我心意已决,你毋须多言。”

太子迟疑了半分,终究拱手道:“是,若是姐姐助我,自然是如虎添翼,很多事情也方便了许多。只是耽搁了姐姐大好青春,愚弟不声惶恐。”

“你我姐弟一场,又客气什么?”冰壶姑娘道,直觉里却总觉着屏风后边不大对劲,她出人意料地踏进了屏风内,就连太子也未料到。

太子跟着她进了屏风,却看不清里头形势,心中惴惴不安,连忙道:“好姐姐,你这又是做什么?”

冰壶姑娘进了里头,只见卧榻上的被子半拆开,软软地匍匐在榻上,而周围摆设也就是一个方几而已,并没有什么能藏人的地方。

太子见内里并无异样,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这苏霁藏在哪儿去了?

冰壶姑娘环顾四周,最终将视线停留在了被子上,她先是拍了拍被子上微微凸起的一部分,那被子竟没有凹陷下去,反而仍是直挺挺地凸着。冰壶姑娘冷笑了一声,一把掀起那被子。

却见被中之人正是苏霁,上半身仅松松散散地穿着个肚兜,匀称的臂膀与腰都是半露的。

冰壶姑娘见是苏霁,直气得跳脚,她猛地将被子又重新盖到了苏霁身上,面色铁青,对着太子呵斥道:“过来!”

第59章

冰壶姑娘直走入船舱正中的话事厅,待太子进来,便忙掩上了门,转身呵斥道:“如今你跟那苏霁厮混得,越发不知礼义廉耻了!孤男寡女的两个人,竟在光天化日之下……”

冰壶姑娘气得说不出话来,右手携着手绢,指向太子道。

太子面上尽是羞愧之色,终是为自己分辩了句,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身上长满了红痕,我只是用内力替她祛除疤痕。”

“祛除疤痕,竟祛除到了床上!”冰壶姑娘冷笑道:“更何况,是祛除疤痕重要,还是礼义廉耻重要?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全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太子羞愧万分,叹了口气,缓缓地道:“我也不知是怎的,每每见到她,总想要与之亲昵,不自觉便逾越了。确是我的错,与苏霁无关。”

“你……”冰壶姑娘气不打一处,只微红了脸,低声问道,“你们究竟有没有?”

“有什么?”太子不无疑惑地问。

“就是……有没有啊?”冰壶姑娘气恼地啐了一口,道。

太子窘迫地回答:“自然是没有。阿姐你把弟弟我想到哪里去了?更何况,我是对着上清诸神起过誓的。”

冰壶姑娘面色稍霁,只冷冷地道:“你们都说,这个苏霁不是原先那个苏霁,可我只瞧这勾男人的手段,倒是和从前一般无二。也不知道你们是从哪方面推断出来的。”

“苏霁她的确不是苏霁。”太子郑重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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