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派来的侍卫已经将书院查了一遍,没有奇怪之处,两人出门后,自然不能混入学子中,找小厮借来同样两把弓箭,在山间练习。
临走之前,邬颜特意拉了一个年纪偏小的侍卫,她和施傅兴都不懂,这种专业的事情,还是由专业之人教导。
在一处颇为空旷之地停下,邬颜向施傅兴招招手:“就在这里吧,夫君,把我的弓箭给我!”
他们一起走,两把弓箭却都是施傅兴拿着,到底是有些重,得亏现在的他不再是之前面黄肌瘦的样子,否则此刻怕是要闹笑话。
施傅兴递给她,小心提醒了一句:“有点重。”
邬颜点点头没当回事,结果一接过去,差点儿闪到胳膊,她明明拿的是最小的弓箭,再小就是孩童用的,怎么还这么重啊。
女人娇气的模样看得施傅兴忍俊不禁,他已经在侍卫的指导下摆好弓箭,没有什么活物,射的是不远处的一棵大树。
不出意外,第一发脱靶了。
施傅兴有些遗憾,不过他本身骑射就不好,说起来,骑马这一件事情他还没有学会呢。
旁边邬颜拉了几次弓都无法拉开,气的把弓箭一搁,不玩了。
她本以为很容易呢,哪想到现在的弓箭又重又硬,根本无法靠她一个女子的臂力拉开。
施傅兴注意到了,顿了顿,开口道:“为夫帮你?”
“怎么帮啊?”邬颜看向他,沮丧的脸上立刻带上怀疑,那样子,仿佛非常瞧不上施傅兴的技术。
施傅兴:“……”
他咳了咳,没有立刻回答邬颜的话,反而对着小侍卫道:“你先回去吧。”
小侍卫抱拳退下。
不过走到半路,心中升起了一丝丝的好奇心,像他教人射箭,若是拉不动弓,除了日日练习加强臂力,没有他法,难道这个文官竟比他还有办法?
怀着难言的心思,小侍卫悄悄回头。
然后“……”
回到院子,其他几个侍卫都陆续回来,看见小侍卫满脸通红,打趣道:“这是教人射箭,还是做什么其他事情去了!?”
“去去去!”小侍卫哄他们,他年纪小,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可谓是纯情得厉害。谁能想到那施大人面上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实际却做出搂着妻子射箭的事情来。
还说帮忙,啧,当他没有娶妻是傻子呢!
侍卫们闹了几句,正巧这时候窗户外有人经过,他们瞬间敛了笑意:“谁?!”
几个侍卫对视一眼,打开窗户,发现是同个院子的女人,对方抱着一个孩子,这会儿已经走远。
“没事。”探查的人回来,一屁股坐下来,他们这几天一直在搜查,恨不得将整座山都翻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奇怪之处:“要我说,我看搜其他人,还不如咱们院子中这对夫妻奇怪呢。”
“他们有什么奇怪?”
小侍卫摸了摸下巴,突然道:“感觉不像是夫妻。”
“哈哈哈哈哈,小九,你怕是毛都没长齐,瞎说个什么!”
小九气得不行,他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吗,他们这次的“主人家”,不就是一对夫妻嘛:“不仅如此,还有那孩子,哪有带着那么小的孩子出来游玩的,不怕出了什么意外嘛!”
他说的大声,最后一个字落下,房间里鸦雀无声。
片刻后,几人对视一眼,眼底划过严厉的光芒。
另一边,邬颜正在开心地练习射箭。
她站在靠前的位置,双手紧紧握住弓箭,这是一把更大的弓,原本属于施傅兴的,此刻被邬颜拿了用。
“夫君,是握在这里吗?”
邬颜仰头,纤细的脖颈露出衣领,在光下更加白皙。
她这个动作,目光只能看到男人的下巴,隐隐带着些胡茬。
想着古时候的男人都爱留胡子,邬颜不由得警惕起来:“夫君不能留胡子!”
施傅兴鼻腔里发出一声疑惑,不知道话题怎么又跑到了其他地方,他握住女人的手,移动到合适的位置,带着她拉动弓弦:“男人蓄须很正常,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忍伤之。”
“那你怎么还剪指甲。”邬颜呛他,“而且太丑了,你要是留,颜儿以后就不亲你了。”
恐怕嘴都亲不到,只能亲到毛茸茸的胡子。
想到那种画面,邬颜打了个寒颤。
施傅兴太阳穴一跳,松开手,箭“嗖——”得飞出去,又脱靶了。
“……”
“啊,一点儿也不厉害,还不如让那小侍卫教我呢。”
施傅兴牙疼,将人搂紧:“不留就不留,认真点,方才就是因为你乱动才会脱靶,为夫的技术岂会这么差!”
第二天,下山访友的谢老回来了,院长特意为他举行了一场面对诸位学子的讲坛,谢老亲自讲授知识,同时学子们可以提问,促进学习交流。
施傅兴起了一大早,精神奕奕,此行太子的任务已经完成,他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那便是拜访谢老。
邬颜躺在床上,一只胳膊撑着床铺,露出光裸的半个身子,语气捻酸:“夫君打扮得这么好看,不知道还以为是去见红颜呢。”
闻言,施傅兴侧头看她,哪怕听出女人话中的不满,也难免自己好心情。他对谢老仰慕已久,对方每一本着书都有读过,以前都是神交,如今终于有机会见面,当然激动。